程灵素手段更是敬畏,但想到铁屋中人给毒烟这薰,哪里还有生路?不自禁地起怜悯之念,心想:“这淡淡轻烟,本已极难知觉,便算及时发见,堵上气孔,最后还是要窒息而死,只差在死得迟早而已。难道眼看着她干这种绝户灭门毒辣行径,竟不加阻止?”只见程灵素取出把小小团扇,轻煽烛火,蜡烛上冒出轻烟尽数从岩孔中钻进去,胡斐再也忍耐不住,霍地站起,说道:“灵姑娘,你那师兄师姊,与你当真有不可解怨仇?”程灵素道:“没有呀。”胡斐道:“你师父传下遗命,要你清理门户,是不是?”程灵素道:“眼下还没到这个地步。”胡斐道:“那……那……”心中激动,不知如何措辞,时说不下去。程灵素抬起头来,淡淡地道:“什啊?瞧你急成这副样子!”胡斐定定神道:“倘若你师哥师姊……并无非杀不可过恶,还是给他们留条改过自新道路。”程灵素道:“是啊,师父也这说。”顿顿,说道:“可惜你没见到师父,否则你们老少,定挺说得来。”口中说话,手上团扇仍是不住拨动。胡斐搔搔头,指着蜡烛道:“这毒烟……这毒烟不会致人死命?”程灵素道:“啊,原来咱们胡大哥在大发慈悲啦。是要救人性命,不是在伤天害理。”说着转过头来,微微笑,神色颇是妩媚。胡斐满脸通红,心想自己又做次傻瓜,虽不懂喷放毒烟为何反是救人,心中却甚感舒畅。程灵素伸出左手小指,用指甲在蜡烛上刻条浅印,道:“请你给瞧着,别让风吹熄,点到这条线上就熄蜡烛。”将团扇变给胡斐,站直身子,四下察看,倾听声息。胡斐学着她样,将轻烟煽入岩孔。
程灵素在十余丈外兜个圈子,没见什异状,坐在块圆岩之上,说道:“今晚引狼来踏花圃,是二师哥儿子,叫做小铁。”胡斐“啊”声。道:“他也在这下面?”说着向岩孔中指指。程灵素笑道:“是啊!咱们费这大劲,便是去救他。先薰晕师哥师姊,做起事来不会碍手碍脚。”胡斐心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程灵素道:“二师哥和三师姊有家姓孟对头,到洞庭湖边已有半年,使尽心机,总是解不铁屋外血矮栗之毒,攻不进去。死在洞庭湖畔那两个人,十九便是孟家。种蓝花,却是血矮栗克星,二师哥他们直不知,直到你和锺爷身上带蓝花,不怕毒侵,他们这才惊觉。”胡斐道:“是,和锺二哥来时候,听到铁屋中有人惊叫,必是为此。”程灵素点点头,说道:“这血矮栗毒性,本是无药可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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