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坊见到满厅都是尸首,不敢多留,谢自去。过不多时,又有人送三名镖师尸首来,林震南核点人数,昨晚派出去二十三人,眼下已有二十二具尸首,只有褚镖师尸首尚未发现,然而料想那也是转眼之间事。他回到东厢房中,喝杯热茶,心乱如麻,始终定不下神来,走出大门,见两根旗杆已齐根截去,心下更是烦恼,直到此刻,敌人已下手杀镖局中二十余人,却始终没有露面,亦未正式叫阵,表明身分。他回过头来,向着大门上那块书着“福威镖局”四字金字招牌凝望半晌,心想:“福威镖局在江湖上扬威数十年,想不到今日要败在手里。”忽听得街上马蹄声响,匹马缓缓行来,马背上横卧着人。林震南心中料到三分,纵身过去,果见马背上横卧着具死尸,正是褚镖头,自是在途中被人杀,将尸首放在马上,这马识得归途,自行回来。林震南长叹声,眼泪滚滚而下,落在褚镖头身上,抱着他尸身,走进厅去,说道:“褚贤弟,若不给你报仇,誓不为人,只可惜……只可惜,唉,你去得太快,没将仇人姓名说出来。”这褚镖头在镖局子中也无过人之处,和林震南并无特别交情,只是林震南心情激荡之下,忍不住落泪,这些眼泪之中,其实气愤犹多于伤痛。只见王夫人站在厅口,左手抱着金刀,右手指着天井,大声斥骂:“下三滥狗强盗,就只会偷偷摸摸暗箭伤人,倘若真是英雄好汉,就光明正大到福威镖局来,咱们明刀明枪决死战。这般鬼鬼祟祟干这等鼠窃勾当,武林中有谁瞧得起你?”林震南低声道:“娘子,瞧见甚动静?”面将褚镖头尸体放在地下。王夫人大声道:“就是没见到动静呀。这些狗贼,就怕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。”右手握住金刀刀柄,在空中虚削圈,喝道:“也怕老娘手中这口金刀!”忽听得屋角上有人嘿嘿冷笑,嗤声,件暗器激射而下,当声,打在金刀刀背之上。王夫人手臂麻,拿捏不住,金刀脱手,余势不衰,那刀直滚到天井中去。林震南声轻叱,青光闪,已拔剑在手,双足点,上屋顶,招“扫荡群魔”,剑点如飞花般散开来,疾向敌人发射暗器之处刺到。他受极大闷气,始终未见到敌人面,这招竭尽平生之力,丝毫未留余地,哪知这剑却刺个空,屋角边空荡荡地,哪里有半个人影?他矮身跃到东厢屋顶,仍不见敌人踪迹。王夫人和林平之手提兵刃,上来接应。王夫人,bao跳如雷,大叫:“狗崽子,有种便出来决个死战,偷偷摸摸,是哪门不要脸狗杂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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