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对已没有用处。”佐伯手背朝上把双手置于桌面,如少女动作,“嗳,田村君,求你件事——把那幅画带走。”
“图书馆房间里挂那幅海边画?”
佐伯点头:“是。《海边卡夫卡》。希望你把那幅画带走,哪里都没关系,你去哪里就带去哪里。”
“那幅画不归谁所有吗?”
她摇头道:“
“即使那里什也没有?即使没有个人希望留在那里?”
“不是那样。”她说,“希望你返回,希望你留在那里。”
“但你不在那里,是吧?”
佐伯俯视着两手拢住茶杯:“是啊,遗憾是已经不在那里。”
“那你对返回那里到底希求什呢?”
桌对坐。鸟叫声从打开窗口传来。蜜蜂仍在玻璃窗上安睡。
先开口是佐伯:“今天到这里来,说实话很不容易,可无论如何都想见你和你聊聊。”
点头:“谢谢你来见。”
她唇角浮现出如往日微笑。“那本来是必须对你说。”她说。那微笑同少女微笑几乎模样,不过佐伯微笑多少带有深度,这微乎其微差异让心旌摇颤。
佐伯用手心捧似拿着杯子。注视着她耳朵上小巧玲珑白珍珠耳环。她考虑小会儿,比平时花时间要多。
“希求于你事只有项,”说着,佐伯扬起脸笔直地盯住眼睛,“希望你记住。只要有你记住,被其他所有人忘掉都无所谓。”
沉默降临到们中间。深深沉默。个疑问在胸间膨胀,膨胀得堵塞喉咙,让呼吸困难。但终于将其咽回去。
“记忆就那重要?”问起别来。
“要看情况。”她轻轻闭起眼睛,“在某些情况下它比什都重要。”
“可是你自己把它烧掉。”
“把记忆全部烧掉。”她缓缓地斟酌词句,“切化为青烟消失在天空。所以对种种事情记忆保持不多久——各种各样事,所有事,也包括你。因此想尽快见到你,趁心还记得许多事时候。”
歪起脖子看窗玻璃上蜜蜂,黑色蜂影变成个点孤零零地落在窗台上。
“首先比什都要紧是,”佐伯声音沉静地说,“趁还来得及离开这里。穿过森林离开,返回原来生活。入口很快就要关上。你要保证这做。”
摇头道:“嗳,佐伯女士,你还不清楚,哪里都没有可以返回世界。生来至今,从不记得真正被谁爱过被谁需求过,也不晓得除自己能依靠什人。你所说‘原来生活’,对于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可是你还是要返回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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