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几乎成不变——除去细节——生活可以持续七天。六点半给报时钟叫醒,在宾馆餐厅吃俨然某种象征早餐。服务台里若有头发染成栗色值早班女孩,就扬手寒喧句。她也微微歪头笑,回句寒喧。看上去她已开始对怀有好感,也对她感到亲切。没准她是姐姐,想。
在房间做罢简单伸展动作,到时间就去体育馆进行循环锻炼。同样负荷,同样次数,既不超额,又不减量。冲淋浴,上上下下把身体洗得干干净净。再量体重,确认身体有无变化。上午乘电车来到甲村图书馆。存背囊和接背囊时同大岛交谈两句。在檐廊里吃午饭。看书(看完巴顿版《千零夜》,开始看夏目漱石全集,因为有几册直没看)。五点离开图书馆。白天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体育馆和图书馆度过,而只要在那里,就绝不会有人注意自己,因为逃学孩子不至于去这样地方。晚饭在站前饭馆吃。尽量多吃蔬菜。时不时在果菜店买来水果,用从父亲书房拿来小刀剥皮吃掉。还买黄瓜和西芹在宾馆卫生间洗净,蘸蛋黄酱直接嚼食。又在附近小超市买来软包装牛奶,连同麦片等起入肚。
回到宾馆,就伏在桌上写日记,用随身听听Radiohead①,看会儿书,十点前上床睡觉。入睡前时而手*。想象着服务台女孩,那时便将她是自己姐姐可能性姑且逐出脑海。电视则几乎不看,报纸也不过目。
这种中规中矩、内敛而简朴生活崩毁(当然早晚总要崩毁)是在第八天晚上。
尖得甚是完美。
不作声。
“无意多管闲事。只是、无非是顺便问问罢——你这样年纪孩子个人在陌生地方待下去不是件容易事。”
点头。
“往下是去别什地方呢?还是打算就在这儿待下去?”
“还不大清楚。先要在这里待段时间,想。何况也无别地方可去。”老实回答。
觉得对于大岛,定程度上不妨据实相告。他还是会尊重立场,不至于满口说教或把常识性意见强加于。但现在还不想对任何人说得过多。本来就不习惯对别人坦白什或解释自己心情。
“暂且想个人干下去?”大岛问。
略略点头。
“祝你好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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