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子夏大概真挺高兴,格外健谈:“辛亥之后,痛定思痛,发现这大清国呀,真该完蛋。自古以来,想要江山坐得长久,从来都是虚名给足,军权抓牢。那些亲贵倒好,来个本末倒置,弄出个皇族内阁,在虚头上斤斤计较,最要紧军队却拱手让人。那时候也年轻,真是生不少闲气,后来想明白,去他妈,关屁事。”
姚英子听着他高谈阔论,只是淡淡评论句:“不纠结就好。”
那子夏颔首:“对,不纠结,有什好纠结?你看果断东
住民也觉得这些贱民住在附近,会影响生活品质,两边直摩擦得很厉害。”
盐谷习惯性地拿起酒罐,发现早空,脑袋和罐子起晃晃,继续道:“这次大地震,小松川这里损失也极为惨重。不说部落民木长屋,就是那些新住民水泥住宅,也全塌。昨天有人在废墟里发现很多断裂竹竿,全是深埋在水泥里。自警团人认为这是部落民偷埋下去诅咒,才会引来灾难,结果两边又爆发械斗。”
孙希脸无奈,这也太愚昧吧?盐谷也很无奈:“都是这场大地震闹。人类惶恐与惊惧,非得找个理由发泄出来不可。中国人和朝鲜人,不也成这种愚行牺牲者吗?”
孙希道:“盐谷先生还对中日携手怀有幻想吗?”盐谷摇摇头,无言以对。
这时王兆澄凑过来,问个古怪问题:“盐谷先生,这片新住宅,是谁建造?”盐谷回答:“哦,中川两岸房屋开发,都是江木建筑负责。”
孙希听到这名字,似乎想到什。王兆澄把抓住他手,呼吸急促:“大概猜到,江木想要干什……”
新奥尔良散拍乐悠扬旋律,在这间略显昏暗西式酒馆里反复回荡着。东京电力供应还未完全恢复,店家只在吧台点亮盏电灯,其他地方只能用油灯补足光源,明暗之间,反而更显情调。
姚英子局促地坐在沙发椅上,面前摆着杯浅黄色酒水,旁边还竖着个三叉银烛台。对面那子夏手搭着椅背,手捏着酒杯,神态比她要放松多。摘掉礼帽之后,他缺边耳朵格外明显,看上去颇有些滑稽。
“这家CafeLion在东京很有名,经常会来小酌下。”那子夏啜口酒,朝吧台看去,“其实他家最有名,是在和服外面加圈围裙女服务生,日本人最喜欢搞这种和洋混杂玩意儿,可惜地震之后百废待兴,今天是看不到啦。”
姚英子安静地听着那子夏炫耀,心里却烦乱得很。她不喜欢喝酒,也不喜欢来这种暧昧地方。但为达到目,也只好耐着性子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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