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会在名义上是陆军部
下属机构。内务部要查红会，必然有大量与陆军部往来文书。冯煦这个建议，确实是
个独辟蹊径好办法。
“不过陆军部远在京城，
让人设法抄些东西，送去你宿舍好
。”
“已经搬离宿舍，总不好占着学生床位。现在搬去福开森路间公寓，写个地址给您。”
“也是，你都快而立之年，是该出来独立居住。”冯煦说到这里，忽生感慨，“第次见你是在宣统二年（九〇年），那时候你不过个毛头小子，如今十年过去。张在初已然仙去，也老态龙钟，你却变成个有担当男子汉。”孙希正要谦虚几句，不料冯煦话锋转，
提示只有分钟。孙希拿出动手术时手速，哗哗翻动，很快翻到附录页。
这里贴着封信，铅字油印，正文是举报红会在胶东地区滥发会证、滥用特权云云。这时田伏侯已经走进屋子，粗,bao地制止他。孙希在账簿被收起来之前，只来得及看到举报信落款名字，叫作罗天雫。
田伏侯既不问他具体找到什
，也不肯再多通融点时间，客客气气把两人送出小楼。
离开南洋公学之后，冯煦问他可有收获。孙希说他疑心这封举报信就是内务部审稽源头，因为他注意到举报信角写有个“14”编号，也就是说，至少有十四封举报信，而且很可能是按地域分开，“14”大概对应是胶州。
换句话说，至少有十四个红会分会在去年同时遭到举报，这绝对不是个巧合，而是次处心积虑大攻击。
冯煦眯起眼睛：“这举报信是何人所写？”孙希在手心写出“罗天雫”这个名字，但最后个字他不认识。好在冯煦学问通天：“‘雫’这个字生僻得很，念‘哪’，意为雨落。罗天雫……恐怕这是个化名。”
孙希暗记于心：“有线索总算比没有线索强。”冯煦忽然正色道：“沈仲礼被解职这件事，他自己都不愿说出缘由，恐怕背后水很深。你们这深入挖掘，做好心理准备没有？”
孙希耸耸肩：“如今可不是沈会长个人事，还关系到和老方职业生涯。就算们不关心时局，时局也会来关心们嘛。”冯煦两条白眉毛微微抬：“沈仲礼这些年来所做事情，老夫都看在眼里。他辈子做慈善，若蒙不白之冤，天道未免太过无情。你能有这个心思，很好，很好。”
“只是个小医生，能做也只有这些……”孙希仰起头看看天色，语气萧索。
“哦，对，内务部虽然不能再查，但陆军部老夫熟人更多，可以试。”冯煦忽然想起来，精神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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