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姓戴君,以能安之耳。老百姓拥戴哪个君王,是因为能让他们活下去。陛下你记住这句就行。”
若在从前,这类劝诫朱瞻基早听厌,可今日闻言,他却募地振,眼前忽然浮现出孔十八那张苍老苦楚面孔,和朵铜莲花。漕河上种种见闻,时全浮现在眼前。
“多谢母后教诲……”
张皇后笑道:“说起来,你们爷俩可都是不省心命,哪次即位都得闹出堆事情来。”
朱瞻基拍拍母亲手,无奈笑。当年永乐皇帝在北征途中去世,英国公张辅为防汉王趁机发难,秘不发丧,先派海寿回京,通知当时还是太子朱高炽。朱高炽与朱瞻基立刻偷偷出城迎丧,把棺椁扶回北京,才对外公布。
水出问题。别人不放心,还是舅舅你去看眼比较好。”
朱瞻基理由有点牵强,不过态度却特别坚决。张皇后还想再问问,他强硬地打断道:“母后,父皇安灵之所在,除舅舅,谁都信不过。”
既然皇帝都已经明确表态,张泉别无他法,只得答应下来,表示即刻启程。
朱瞻基看着张泉离开背影,微微松口气。
从这里到天寿山有百二十里地,张泉来回,怎也得是六月十日之后。在这期间,朱瞻基可以先悄悄把富阳侯事情调查清楚。张泉不在,正好可以避免尴尬和串通。能查出什来,朱瞻基不知道。查出来怎办,他也不知道,但好歹先拖延下去再说吧。
现在回过头看,洪熙皇帝登基过程,简直就是把两京之谋预演遍。
“那夜你跟你爹出城去迎棺椁,留在家里,可是万分紧张。方永乐皇帝死讯提前泄露,你们爷俩又不在京城,汉王搞不好就要趁京中空虚,铤而走险。当时备好把匕首,万事情不谐,干脆自尽。
他忽又想到吴定缘,烦意又次翻涌上来,这也是个无法解决、只能拖延难题,只能将其关在天牢里。怎当皇帝之后,烦心事越来越多,浑不似很多人想象那般畅快?他甚至有点怀念漕河上日子,那时虽然危险,但大家全无隔阂,都在朝个方向努力。
这时张皇后在旁轻声道:“陛下,你今天怎?怎有些魂不守舍?”
朱瞻基强笑道:“许是初当皇帝,有些不适应吧。”
张皇后疑惑地看他眼,伸出手去,爱怜地整整天子束冠:“你压力也别那大。你父皇即位时候,比你还慌乱呢,天天晚上睡不着觉,直跟絮叨。其实他当皇帝,就靠着句话而已。今天既然你母子难得谈心,把这句话也交给你。”
朱瞻基“嗯”声,老老实实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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