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淡淡看他眼:“只是在教导侄子,本王到底是个什人,为什要做这些事。”
朱瞻基望着自己这位叔父,百感交集。从确认汉王是幕后主使开始,他便怀着滔
皇得知赶到之后,大为喜悦。他说已经精疲力尽,但儿子还可以继续打下去。正要率众厮杀,先皇拿起节钺,敲敲背,又说句话:勉之,世子多疾!”讲到这里,汉王调门突然升高,像是发泄似,声嘶力竭地大喊:“勉之,世子多疾!勉之,世子多疾!”
这件皇室秘辛,之前没人知道。诸多大臣、军将面面相觑,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就连朱瞻基面色都为之变变。
“你要加油啊,你大哥身体不太好。”
众人都是朝堂混出头,都听得出来,永乐皇帝这句话意思,可真是太深。
“当时非常振奋,打起仗来如同添加无穷力量,口气击破南军防守,打开局面。靖难之役最终功成,都是功劳!那是父皇给奖励,是应得。”汉王情绪亢奋起来,“这是句多危险,又多有诱惑力劝勉啊。若没有这句话,也就安心去做位藩王,舒舒服服地度过此生。可父皇偏偏要这说,他解开心中锁链,放出猛虎!”
汉王回过头去,用手指弹弹那具棺材:“从那以后,每次见到兄长,脑海里都在盘旋着这番话,无法驱除,无法忘掉。从世子多疾,等到太子多疾,从太子多疾,等到天子多疾。知道有瞻基你在,就算天子病崩,也没什希望,可父皇那句话,却不肯轻易消失。这二十三年来,它每晚都会在脑海里盘旋。勉之,世子多疾!勉之,世子多疾!勉之,世子多疾!勉之,世子多疾!简直如魔怔般,让夜不成寐。
“你们这些大臣,都弹劾过,说,bao戾恣睢,说横行霸道。可你们有谁去深究过,到底是谁把折磨成这样?”汉王近乎咆哮地捶着棺材盖,“这切,都要怪你皇爷爷!他既无改嗣之心,为何又给个希望!给希望,为何又要将其断绝!他放出心中猛虎,任由它咆哮,却不喂食,如果不做点什,迟早会被这句话折磨疯掉。能怎办?猛虎无人喂食,就只能自行下山,择人而噬!”
明知大局已定,朱瞻基还是忍不住后退步。刚才那瞬间,汉王眼神绿油油,真就像头噬人饿虎。
“二十三年前六月初二,本王人生彻底发生改变。今天也是六月初二,这个折磨,也该到头。”
于谦忍不住叫道:“你以为这说就能得到宽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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