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看待病人眼神。
朱瞻基忽然闷声道:“那家伙不告而别,也不知如今怎样。”
“那个人哪,只要自己能想通,天下能拦住他人可不多。”苏荆溪笑着回答。
太子脸色变,他清楚地感应到,苏荆溪吐息中又出现次起伏。不需要更多证据,这便已足够。是,那时跳下水,可不止他个。
这件事朱瞻基早有预感,可此时得到确认,整个人仍仿佛在瞬间回到瓜洲水牢。浓郁惆怅蔓延而上,渐次没顶,可他却
司直你这激动,将来如何担当宰执之任哪?”
这句话明贬实褒,即使是于谦也稍微得意下,高兴,便把训斥太子事给忘。
苏荆溪先让太子把药汤喝下去,然后解下药膏搁在圆桌上,看眼那小香炉。待得太子喝完药汤,她走到榻前去探脉象与体温。番问切之后,苏荆溪熟练地解开太子上袍右袖,给箭伤换药。于谦则站在床边,滔滔不绝地絮叨着注意事项。
朱瞻基老老实实地躺平,任凭摆弄。这些动作,她在旅途中不知做多少次。可这次,朱瞻基却觉得有些不样。具体是哪里,他也说不出,她手法如既往地轻柔,态度如既往地和蔼,声音也如既往地温和,就连那股幽幽香气都是样,可就是有些不对劲儿。
朱瞻基心想,这定是自己发热缘故。他闭上眼睛,细心分辨,很快便发现不同之处:呼吸。
以往苏荆溪呼吸十分平稳,专注于眼前病症,浑然忘。可今日她,吐息中却带有微微起伏,很轻,可就像绢纸上墨点样明显。像苏荆溪这样极有控制力人,怎会带有这样变化?
忽然个念头跳进他脑海里:“难道说,苏大夫是因为太接近而紧张?”
朱瞻基从没打算借跳水这事卖好,可也确实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自己心意。此时他发觉苏荆溪异状,不由得联想到种可能性。近乡而情怯,近情而心怯,所以医师不可给亲近之人诊治。以此理推之,莫非……莫非她是见到他才有心态起伏?
朱瞻基感觉体温腾地又蹿升起来,内心澎湃几乎要爆炸。他忍不住略动头颅,恰好与正在敷药苏荆溪四目相对。
太子还未在这近距离直视过苏荆溪。那对漆黑圆润眸子,像是两口无波古井,波澜不惊水面之下,却似乎蕴藏着无尽深意。朱瞻基感觉自己会头栽进井里,再也出不来。两个人保待数息对视,方才移开视线。太子心情,却在瞬间跌回到冰点。不对!苏荆溪在刚才与他对视之时,眼神里没有丝躲闪,也没有半点羞怯,就这坦荡地回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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