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济南,于谦便有些气愤。他正色道:“殿下,接下来三天,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三天,汉王定无所不用其极。您可千方不能再像去济南那任性,必须安心养病!”
朱瞻基没好气地瞪他眼:“为君者不能肆意妄为,又何必去争那皇位?”
于谦顿时紧张起来,这妥妥是亡国之君言论啊。他面色绷,摆开架势正要劝谏,却见朱瞻基呵呵笑起来。
“殿……殿下,君无戏言!《出师表》里说,不宜引喻失义,以塞忠谏之路,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。”于谦大为恼怒。
“知道,知道。”朱瞻基不耐烦地拍拍床榻,冷不防又阵眩晕。
剧烈地晃动下——这条船自从离开阁上闸之后,稳定性便堪忧——让香炉斜斜滑落下去。朱瞻基眼睛追到,可身体却反应不及。
恰好这时于谦推门进来,手疾眼快,把接住即将落地铜炉,把它重新搁回桌上。
大船迅速恢复平稳,于谦用埋怨口气道:“殿下,您伤重未愈,就不要乱动。”
朱瞻基重新半靠在榻上:“舆图带来吗?”
于谦叹口气,从怀里拿出张北直隶舆图。这舆图应该是张泉手绘,虽然简略,但各处要点清清楚楚,甚至连水马驿程都做标记。
于谦又是心疼又是气愤:“您知道个屁……貌猕啊!自己明明有箭伤,还往冷水里跳,简直,简直就是神样糊捣!
他不留神,又露出钱塘土话来。这时木门吱呀声被推开,苏荆溪走进来,手里还捧着筒伤药与碗药汤。看她来,于谦如遇救星,把扯住她袖子:“快,你来跟殿下说说,他这跳,麻烦有多大。”
扯到半,于谦突然意识到,太子跳水,救正是眼前这位医师,让她来评这个理,似乎有点不合适。苏荆溪笑道:“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于
朱瞻基扫眼:“吴定缘到哪儿?”于谦俯过身去,在沧州位置向北挑。太子伸出指头,丈量下长度:“他抵达京城时辰,应该是在六月初晚上或六月初二早上吧?”
于谦道:“殿下不必担心。吴定缘那家伙虽然惫懒,可却是个机灵人。南京城那难局面,他不也生生劈出条生路吗?”
“金陵是他土生土长之地,京城可不是——舅舅是否把事情都交代清楚?”
“有张侯安排,尽可放心。”于谦耐心抚慰道,“吴定缘任务并不复杂,只要把殿下您还活着消息传给任何位重臣就够,句话,不必厮杀。”
“如果真这简单就好。”朱瞻基咕噜句,“那家伙若有什闪失,岂不是浪费赶到济南番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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