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朱瞻基心口暖意复生。当她纤纤玉指再次按在肩伤前面时,太子忍不住抬手将它握住,指尖腻滑,心中为之漾。可惜苏荆溪手没做任何停顿,在伤口周边轻柔地按拂圈,然后迅速移走。朱瞻基手悬在半空,有些尴尬,只好顺势抬起手,学着吴定缘样子握紧拳头晃。
不到半个时辰,于谦跑回来说:“船都安排好,是上好进鲜快船,午时即走,直抵京城。”看他面色涨红未褪,八成是方笃被他给吵烦,勉为其难地给他封
——请殿下察知。”
“当啷”声,那只小香炉从于谦怀里跌落在地,滚到太子脚边。朱瞻基俯身把它捡起来,在手里摩挲番,见到上头血迹斑斑,不由得双肩垂,勉强把火气抑住:“那,们何时出发?”
于谦抬头喜,然后赶紧低下头:“这就去跟方笃联系。”然后逃也似离开香坛。
朱瞻基坐回到椅子上,有些颓然,见死不救愧疚像具石锁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苏荆溪趁这个机会,赶紧为朱瞻基处理箭伤。这几日太子虽然折腾不休,伤口倒是愈合得不错,眼见那该死箭镞即将拱出头来,这时更不可掉以轻心。
正处置到半,门外忽然传来阵咣咣敲门声,本坛管事走进来,赔着笑脸说:“能不能请贵客借些钞银来,突然来急用。”太子知道孔十八这个香坛没有事产,全靠穷人互相守望,这会儿有急用,八成是谁家死人或者生病。他慷慨地挥手,把于谦上午赚那十几贯宝钞与散碎银子送过去,管事千恩万谢:“等公中有钱定奉还。”
太子表示不必还,顺口问句,是什急用?管事说:“是用作功德捐。”又解释句,“般上坛护法去各地办事,佛母会发近法旨,请当地香坛予以协助,要出人,要出钱,这个贡献可以攒成功德,便叫作功德捐。”
“难道最近有护法来淮安?”朱瞻基眼睛眯,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“昨天就来,还下个法旨,让淮安城里各坛信徒去四大王歇庙。不过,他们要是丁壮,本坛都是老弱病残,便没派人去。今天人家又来派功德捐,们便不好回绝。”
朱瞻基眼神动,便对管事说:“请坛老去打听下,护法是做什大事,需要功德捐。若真是有机缘,这里多襄助点也不妨。”管事大喜,捧着钞银赶紧出去打听。
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。苏荆溪直悉心按摩着伤口,全程言不发,可朱瞻基知道,这姑娘冰雪聪明,必然从刚才谈话里看出些什。不过,他并不担心苏荆溪说破,因为她总是最能理解自己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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