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军在官渡对峙,诸项用度都非常浩大。荀彧光是琢磨如何筹措粮草及时运上去,就已经焦头烂额,更别说拨出富裕物资来搞这种事情。孔融想搞这些事,可以,只要你自己掏钱。
孔融达到目,不再闹着要觐见。他眉开眼笑地对荀彧道:“对,文若,还有个消息。各地儒生如今云聚许都,就连荀谌那边,都送来三十几位士子。你如果有空,不妨去见见。他们对荀令君仰慕,可是不小呢。”
这件事荀彧早已通过许都卫知道。那三十几个人都是北方各地家族子弟,前两天突然跑到许都,口口声声说是来参加聚儒。荀彧让徐干查下,结果发现他们都是幽、并、青等州,唯独冀州籍个都没有。
而孔融现在居然故意说他们是荀谌送来,明摆着要扎根刺在荀彧身上。试想下,群打着河北标签儒生在许都城里乱逛,师承还是河北重臣荀谌——这放到有心人眼里,对荀彧声望可不怎好。
但荀彧只是温和
荀彧无法做到。他站在原地为难阵,说道:“文举可以拟篇悼文,转给陛下,发诏致哀。”
“陛下连当面听句话力气都没有吗?以郑公之名,连讨句天子亲口抚慰都不得吗?”孔融寸步不让。
荀彧叹口气:“陛下病重,如之奈何。”孔融盯着他眼睛,严厉地问道:“是陛下真病重,还是你们不打算让他接触群臣?”荀彧面色沉:“文举,注意你言行!”
孔融道:“如今聚儒在即,已有许多儒生云集许都。郑公之逝,定会掀起轩然大波。如果天子连态度都不表下,天下士人,恐怕都会寒心啊!”
荀彧何等心思,立刻捕捉到孔融话里有话。他捋胡须,微微垂头:“依文举之见,当如何。”
孔融毫不犹豫地说:“天子赐缞,以诸侯之礼葬之。在京城潜龙观内设祭驱傩,许人拜祭十日,九卿舆梓。”
“潜龙观?”
荀彧听到这名字,先是愣,随即反应过来。这是孔融为聚儒之议搞新建筑,就修在城内,距离宫城不算太远。起名潜龙,是为和白虎观并称,孔融心想把它搞成《白虎观通议》样千古留名。不过孔融没用“青龙”,而用“潜龙”词,荀彧知道这是他嘲讽曹氏专权小动作。
若能在潜龙观公祭郑玄,将为聚儒之议添上厚重笔。孔融如今非要觐见天子举动,说白,不过是以进为退,向荀彧讨可祭郑首肯罢。
平心而论,这些要求很高调,但多是虚事,倒也不算过分。于是荀彧答道:“会禀明陛下。不过如今前方战事紧,所有葬仪器具与花费,你得自己想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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