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白马城出事以后,伏寿再也没听到过任何消息。无论是郭嘉靖安曹还是杨修隐秘势力,都找不到刘平踪迹。伏寿开始是惶恐,然后担忧得夜夜睡不着,现在反而变得平静,像是眼即将枯竭泉水,水面再无半点涟漪。
唐姬对她这种平静很是担心,她觉得哪怕嚎啕大哭都比这样强。她决心要挑破这个伤口:“如果……嗯,是说如果真有不那好消息传过来,姐姐你该怎办?”
伏寿抬起头,眼神飘到旁梳妆台上,那里搁着把匕首:“如果是那样,会用那把刀殉国或者殉情——随便他们用什词去描述——会去九泉之下告诉他们,已经尽过力。”
最后句她说得异常疲惫,让唐姬阵心疼,不由得握住她手。伏寿拍拍她头,笑道:“如果真到那刻,你及早出城,冷寿光会安排。你
,立刻灯火通明,能看到里头人影忙乱。贾诩侧影平稳地躺在榻上,始终动不动。
贾诩到底用什手段击退王越?他到底会不会武功?如果会话,到底有多厉害?他是真受创匪浅,还是故意装出来避开曹丕?他那身病症到底是真是假?
直到现在,曹丕才突然发现,自己对贾诩几乎无所知。那老头子简直就是潭深不可测黑水,也许深逾千仞——而他,甚至连潭口都没找见。
这时个温和声音从背后响起:“二公子,你有何困惑,不妨说与听听。”
许都。
伏寿坐在寝宫中,专心致志地缝着件宽襟袍子。白皙手指带着银针上下翻飞,金黄色丝线灵巧地穿梭。这件羊毛翻边长袍看似普通,实则颇有来历,那是寝殿大火那天她从刘协身上解下来又披在刘平身上。她生命中两个男人,都把味道残留在这件衣物中,成为她在这个冰冷城中唯慰藉。
这时宫外传来脚步声,伏寿手颤,下走神,银针刺入指头尖。伏寿微微蹙眉,想要把指头含在嘴里吮吸,可她中途停下来,把指尖上那簇小血珠抹在衣袍衬里。
进宫人是唐姬,她几乎每天都会来,是极少数几个能进入到寝宫人。她手里捧着几株药草,进来就随手搁在旁边木桶里。桶里已经积存不少植株,因为来不及处理开始变黄。
“还没消息?”伏寿头也不抬,继续穿针引线。
唐姬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伏寿喟叹声:“没消息,也许就是最好消息。”她略停顿下,“现在最怕是,得到个确定消息……”唐姬知道伏寿心思,她把手搭在皇后肩上,试图去安慰她。她能感觉到,微微颤抖从伏寿肩上传到手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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