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
以为终究不是曹公
对手，司马伯父这次，怕是压错
。”
司马懿满不在乎地拍拍手：“爹让来，只是考察
下风向，不然送来就是大哥。你放心吧，爹这个人虽不够聪明，可分寸掌握得很好，从来不会站错队。”刘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，司马防在诸多诸侯之间存活至今，自有套办法。次子前往邺城游学，这个举动说轻不重，说重不轻，进退皆宜。
司马懿换个姿势：“别说，说说你吧。你这个家伙现在做事越来越飘忽——记得把头转过去，边抄边说，说不定有人在外头监视。”
刘平转过身去，慢慢抄录着《庄子》，把他事情和盘托出。这是次漫长坦白，刘平心中秘密藏得太多太过复杂，对每个人都只能吐露部分，只能三思而言，极其耗费心神。现在终于可以毫无戒备地袒露心声，他说得酣畅淋漓，像是个在黄河中挣扎溺水者浮上水面，贪婪地吸着自由气息。
直到整部《庄子外篇》全数抄完，刘平才说完自己这段时间经历。司马懿闭目不语，陷入深深思考。刘平经历确实太过奇特，所牵涉人也太多，他不得不在身上罩上层又层薄纱。从伏寿、杨修看来，他是复兴汉室同谋者；从天下看来，他是寄寓许都孱弱天子；从郭嘉、曹丕看来，他是白龙鱼服皇帝；从公则、蜚先生看来，他是汉室绣衣使者；如今到邺城，他又成弘农来狂士。若要把这些顺序理清，即使是司马懿也得花上段时间。
“义和呀义和，你可……呃……你可真是个撒谎精。”司马懿感叹。刘平没料到他第句评论，居然是这个，时愕然，旋即笑起来。他们当年在河内起玩耍，闯出祸来，都是司马懿出面撒谎隐瞒，有时候能瞒过去，有时候却会被揭穿，刘平那时取笑司马懿是个撒谎精，想不到这外号有天会落到自己头上。
司马懿微微撇下嘴，很快收敛起笑容，换副忧心忡忡神情：“义和，听到你经历，但还是不明白你打算。你身为九五之尊，为何不惜以身犯险跑来邺城？你到底有什
图谋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，刘平把毛笔搁下，开始重新研墨，墨块慢慢在砚中化为黑水。
“自从做皇帝以后，日夜苦想。但无论如何思考，都想不出在许都可以扳回局面办法。汉室在这个螺狮壳中腾挪，终究是盘死棋。唯有跳出来，才有广阔天地。”
时近黄昏，屋子里已有些黯淡。司马懿取来尊铜制烛台，插上根素净白蜡烛搁到案几上，自己则退回到阴影里。刘平铺开张新纸，继续抄录内篇。司马懿倚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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