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平
阵苦笑，没敢接茬儿。他
选择，正是司马懿所说最蠢那种，只不过后来赵彦自己发疯，阴错阳差被曹家人砍
脑袋。他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，转而问道：
“仲达你为何会来到邺城？”
司马懿似笑非笑，反问道：“
来这里，还能干吗？”刘平手中毛笔颤：“……司马伯父打算暗结袁绍？”
司马懿是河内大族司马氏子弟，而河内地处袁、曹交兵之间，太守魏种又曾有叛变曹氏前科。司马懿此时前来邺城，又如此受到厚遇，政治意味浓厚。看来河内近期，恐怕会有剧变。刘平忧心忡忡道：“袁绍兵多而不精，将广而离心，纵然时势大
，无不叹息这个狂士果然还是不敌司马公子。
人都散，司马懿把院门关好，慢慢走进屋内。刘平放下笔墨，脸喜色正要开口，司马懿却喝道：“不许回头，继续抄，不要停。”刘平莫名其妙，只得拿起毛笔蘸好墨，开始行行抄起来。
“刚才打得疼
？”司马懿站在他身后，忽然问道。刘平笔下不停，口中回答：“嗯。”
“哼，疼就好。这第下是替大哥打，第二下是替爹打，第三下是替三弟打。第四下是替……”司马懿嘴里记着数，在刘平背后来回踱着步子。
“你呢？”刘平想要回头，司马懿飞快地转动脖子，瞪他眼，吓得他赶紧重新转回去。
“另算！你以为挨几下剑就能抵偿？”司马懿冷冷道，“你这个混蛋，当初在温县不告而别，自己偷偷跑到许都，居然当起皇帝来！连你死活都不知道，还得给你收拾残局！现在倒好，又跑到邺城来，又来个不告而来，还自称什弘农刘氏。现在都不知该叫你什，杨平？刘平？刘和？刘协？你到底是谁？”司马懿在屋子里走路速度越来越快，情绪也越来越激动。
“是你兄弟，仲达。”刘平停下毛笔，心情涌动。
“不许停！不许回头！”司马懿厉声道，大发脾气。刘平低头抄录，不敢回首，只听身后脚步声往复急促，仿佛情绪化为烈马在尽情奔驰，然后声音逐渐转缓，终于复归安静。刘平小心翼翼地侧头，看到司马懿靠着身后柱子坐下，脸痛苦地揉着右腿，大概是刚才走得太急伤到筋。他面上余怒未消，眼角却带着些许潮湿。
他看刘平又偷偷回头，眉头皱，刚要呵斥。刘平已开口道：“仲达，对不起。”
司马懿没说话，隔好久，声音才再度响起：“你总算有件事对得起，就是杀赵彦——尤其是栽赃给曹氏这点，很欣赏。就怕你又犯傻，念叨什仁义道德。乱世已兴，仁德是病，得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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