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琼把沾在胡须上露水捋掉,摸摸自己大鼻子,顺手把铁盔从头上摘下来,掼到草地上。这是曹军铁匠打造,比袁军手艺差太多,盔边毛刺都未加打磨,把他额角磨出浅浅血痕。
在淳于琼前方两里不到就有条河流,他们已能听到“哗哗”水声。只要接应船只及时赶到,他们在两个时辰之内便可以进入袁军控制地域,这次行动就算是大获成功。淳于琼身后骑士们个个疲惫不堪,但保持着高昂士气。昨天夜里和今天整整个白天,他们在曹军大军夹缝里来回钻行,昼伏夜出,奇迹般地没有引来任何注意。
“将军此次袭许,立下奇功,声名必会响震四方。”副将韩莒子兴奋地说。淳于琼心不在焉地“嗯”声,用鞭梢拨弄着坐骑耳朵,眼神充满落寞。
按说淳
他把这些画像带回去,稍做对比,杨平和司马家都会陷入大麻烦。
于是他们兄弟俩备弓带箭,在邓展离开温县后也尾随而出,利用熟悉地理优势抄小路拼命追赶,总算是在邓展进入许都前截住他。
那支马队离开时候带走邓展,却对散落在地上画像毫无兴趣,司马兄弟趁机把它们搜罗在手。司马朗本想把它们付之炬,却被司马懿拦住。司马懿说烧掉是没用,如果曹氏没有拿到画像,还会继续派人来温县调查,直到查明白为止。为彻底消除曹氏疑心,必须让他们捡到这五张画像,并相信它们没有问题。
这件工作不比狙杀邓展更容易。司马兄弟出发得太匆忙,没有带笔墨,无法涂抹——就算有笔墨,司马懿也不敢篡改,这种东西,肯定会隐藏着外人不知暗号,擅自改动只会徒增怀疑。
但最后司马懿还是忍着伤痛想出办法,然后他们把五张纸半埋在雪里,这才离开。
“许都人不会发现什破绽吧?那边能人可不少。”司马朗有些担心地唠叨句。他们此时已经快接近拴马树林,只要到那里,就有烧酒和食物可以补充体力。司马懿脸色已经冻得煞青,脚步虚浮,体力支撑不多久。司马朗只能直跟他说话,让他保持清醒。
听到哥哥质疑,司马懿挣扎着抬起头来:“绝不会,这可是做手脚。义和相貌,绝无法从这五张图里看出来。”
“仲达,你何以那笃定义和没死……”
听到这个问题,司马懿摇摇头:“不确定。也许那家伙已经死,也许没死。如果他没死,咱们这趟苦差事算是有所值;如果他已经死——”年轻人脖子像狼样迅捷地转向许都方向,“会让整个曹家给他陪葬。”
说完他头栽倒在地,晕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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