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后补充这句,像是在安慰自己。唐姬闻言身躯软,下子仆倒在地,发出极力压抑住呜咽声。伏后迅速把她搀扶起来,严厉地对她说:“唐姐姐,你哭什?你忘记?陛下从未离去。”
听到这句话,唐姬身子震,呜咽声停止。伏后别有深意地看她眼,盈盈走到刘平身前,向这个陌生男人跪下,用最恭敬礼节拜道:“臣妾伏寿,拜见陛下。”
屋子里时间停滞那瞬间。刘平脑子“嗡”声,猛然间醒悟,他终于抓到之前直模模糊糊疑问。
“你们如
枯槁,弱不禁风。刘平是在河内山野里长大,皮肤粗粝,却洋溢着健康活力。
伏后望着身穿宦官服刘平,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,时间竟失神。只有刘协依然沉睡着,似乎没觉察到屋子里多出两个人来。
“他是兄弟,同胞兄弟!”
刘平在心里默念,感觉到鲜血在体内沸腾,来自于血缘神秘联系在跃动着。这瞬间,他忘记自己杨俊之子身份,忘记过去十八年来在温县生活,忘记过去天夜所经历折磨。血脉呼唤告诉他,世界上与他最为亲近人,就是眼前这位瘦弱汉室天子。
他觉得眼眶有些湿润,向前走两步,开口道:“……皇兄。”
伏后俯下身子,白皙脖颈弯成个优雅弧度,她用光滑细腻食指抚摸着天子额头,把两片嘴唇凑到他耳旁,轻声道:“陛下,您兄弟来,他和您真生得模样。”刘协浑然未觉,依旧沉睡着,似是疲惫之极。伏后抚过他脸颊,眼神里充满爱怜。
唐姬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,她趋身过去看,不由得低声惊呼。伏后眼神充满哀伤,证实她猜想。见到她们这种反应,刘平骤然觉得心脏紧,回想起刘协那铅灰色面孔,股可怕预感笼罩他全身。
伏后为刘协殷勤地掖掖被角,然后缓缓站起身来,垂下双手,用低沉而哀伤声音对着两个人说道:“你们来晚……陛下在今天清晨,已然龙驭宾天。”
这声音极低,听在刘平和唐姬耳中却不啻晴天霹雳。刘平盯着刘协那张没有生气脸庞,思绪剧烈地翻腾着,这是上天给他开个大大玩笑吗?把个失散十八年兄弟送到他面前,然后告诉他已经离世。
唐姬压抑着悲痛,瘦小身躯微微颤抖:“可三天前离开时候,陛下龙体不是还好?”伏后道:“从昨晚开始,陛下突然高热不退,折腾宿。今天早晨想让他进些稀粥,可陛下已没气息——还好,陛下是在睡梦中去世,想也许没那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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