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苦口婆心,却置若罔闻。就因为个人,让五脉蒙受这大灾难……”说到后面,都快哭,想把心中悔恨吐为快。
“灾难?”刘鸣捋髯笑,“是,你说这确实是件麻烦事儿。可咱们五脉传承数百年,
鸣应该是第位。
刘鸣身穿和样蓝条病号服,双手扶着根拐杖。他背后是走廊灯光,看不清表情。心虚得厉害,整个穿裤子动作都走形,身子歪斜,差点倒在地上。慌忙把腿抽出来,走过去扶住他手臂,低声道:“您……怎来这里?”
“呵呵,住几天院,闷也闷死。趁着陪护小家伙打瞌睡,趁机出来溜达溜达。你在对门,所以过来聊聊天。”刘鸣挥挥拐杖,语气轻松。暗自松口气,看来刘老爷子还不知道五脉变故,可立刻觉得哪里不对劲:“您怎知道住对面?”
刘鸣笑道:“傍晚时候你不是喊那嗓子?什找记者,什身败名裂。声音都传到护士值班台那儿。老人家身体不好,耳朵可不聋啊。”心跳加速,头不由自主地垂下来。刘鸣两条白眉抬,淡淡说道:“说吧,到底发生什事?”
“没,没什,是自己家事儿……”试图掩饰。
“看不见得吧?”刘鸣把拐杖晃,似笑非笑,“孟子有云,‘存乎人者,莫良于眸子。’这几天来探视人,无不笑容满面,实则个个眼神都忧心忡忡。老夫阅人几十年,这点痕迹还看得出来——咱们五脉定是出事,而且是大事,对不对?”
根本没办法正视他目光,也没办法回答。刘鸣道:“别站在门口,跟去外头坐坐,慢慢讲来听。”语气坚决,没有商量余地。只得搀着他胳膊,起走到外面走廊,找个靠窗木长椅坐下。
此时走廊里特别安静,只有们两个人,头顶绿罩日光灯很柔和。刘鸣坐定以后,言不发地看着。别无选择,只得吞吞吐吐地把整件事说给他听,中间不断观察他脸色,怕老人急火攻心。
说大概有个小时,中间陪护人醒,出来劝老爷子回去,结果被拒绝,只得远远站在走廊看着们俩。等讲完以后,刘鸣沉吟片刻,没有想象那样失魂落魄,而是摇摇头,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道:“这个小刘,他官越做越大,胆子倒是越来越小。居然想要封锁消息,未免忒小看老夫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这都是错……”低声不断重复,身子矮,想要跪伏在地上。刘鸣早看出举动,双手托,没让跪下去:“起来,许家从不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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