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,打开门看,是学校革委会头头。他趾高气扬地向宣布,右派、反g,m分子许和平和他夫人,在g,m小将震慑之下惶惶不可终日,生怕被揭露其罪行,在太平湖投水自尽,结束自己罪恶生。他奉命前来收缴反g,m分子遗留罪证。
很奇怪是,就像是有预感似,没有表现出多大悲伤,反而异常平静。扑向那个头头,跟他扭打起来。那头头是大学篮球队主力,身材壮得不得,可那天却被打断两条肋骨。然后被七八个人按在地上,拳打脚踢,动弹不得。看到群人冲进家里,肆无忌惮地毁灭所熟悉切。父亲和母亲结婚合影被践踏在地上,妈妈花盆被砸烂,墙上奖状和柜橱上玩具枪全都丢出窗外……
接下来三天,都是在派出所羁押室里度过。等到被放出来,他们告诉,父母尸体已经火化。没看到他们最后面,拿到手里只有坛骨灰——他们甚至没有分开存放,不过这样也挺好。自始至终,没有流滴泪。
回到家里,发现家里乱套,没有个地方没被蹂躏过,没有件东西没被翻动过。怀抱着骨灰坛在废墟里蜷缩着睡夜。第二天醒来时,又掏出父亲遗言来看,猛然发现那串数字,是大学图书馆索引号。那时候学校都在闹,没人上课,图书馆更没人去。就找机会溜进去,按图索骥,找到本笔记。这本笔记里,记录是《素鼎录》,而它密码,正是“悔人悔心悔事悔过”这八个字——不过另外本藏在哪里,就不知道,说不定已经随着老房子拆迁,带着秘密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。
这可真是奇妙,木户有三带走两本笔记,却不知道密钥;父亲许和平知道密钥,却没有笔记。直到木户有三去世前夕,其中两本才送回到父亲手里。早在那个时候,父亲就已经知道真相,但他选择沉默,把部分资料交给姬云浮之后,继续隐姓埋名,直到大时代洪流将家庭撞碎……
靠着舱壁,静静地回忆着这些事情,忽然有种奇妙感觉,仿佛这些事情,从千年之前明堂起火瞬间就已经注定。“爸爸,妈妈,爷爷……”望着机舱外看不到夜空,喃喃自语。那天未曾留出泪水,在此时悄然滑落脸庞。
不知过多久,机舱里震,总算是安全降落。从飞机里被带出来,辆警车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着。此时已是深夜,深深吸口气,当时去安阳时候,可没想过会这回到北京。
既然是军航,那降落地点应该是北京南边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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