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，这并不是弩箭贯脑该有
反应。他看
看手里弩机，把视线投向躺倒在地李泌，发现他太阳穴有
圈紫黑色瘀血。张小敬视线朝地面扫去，不由得瞳孔缩。
那支射出弩箭，居然没有箭头。
手弩箭杆和弓箭杆不同，顶端要削圆，前宽后窄。因为手弩般应用于狭窄、曲折近战场合，强调在颠簸环境下威力。眼前这支弩箭，没有尖铁头，只剩个椭圆木杆头。这玩意打在人身上会剧痛无比，但只会造成钝伤，不会致命。
张小敬疑惑地看向萧规。萧规拍拍巴掌，满脸都洋溢着开心笑容：“大头，恭喜你，你通过考验。”
“怎
回事？”
萧规盯着张小敬，脸上带着笑容，眼神里却闪动着几丝不善光芒。这个生死相托兄弟，到底能否值得继续信任，就看这道题怎解。他身旁几名护卫，虎视眈眈，随时准备拔刀相向。
灵官阁里时安静下来。李泌仰起头，就这盯着张小敬，既没哀求，也没训斥。张小敬也没动，他沉默地肃立于李泌对面，那只独眼微微眯着，旁人难以窥破他此时内心活动。
见他迟迟不动手，护卫们慢慢把手向腰间摸去。只听咔嚓声，张小敬抬起右臂，把弩机顶在李泌太阳穴上，手指紧紧钩住悬刀。
“李司丞，很抱歉，
也是不得已。”张小敬道，语调沉稳，不见任何波动。
“大局为重，何罪之有。”李泌闭上眼睛。他心中苦笑，没想到两人在慈悲寺关于“杀人，救百人”番对话，竟然几个时辰后就成真。更没想到，他居然成那位被推出来献祭河神无辜者。
“对大头你并不怀疑，不过总得给手下人个交代。”萧规俯身把箭杆捡起来，“本以为，你会犹豫，没想到你杀上司真是毫不手软，佩服，佩服。”
他对张小敬最后点疑惑，终于消失。个人是否真起杀心，可瞒不过他眼睛。刚才张小敬扣动悬刀时眼神，绝对是杀意盎然。
张小敬轻轻地喘着气，他右手在颤抖
张小敬面无表情，毫不犹豫地扣悬刀。
噗声，李泌脑袋仿佛被巨锤砸中似，猛地朝反方向摆，整个身躯以个滑稽姿势仆倒在地，动不动。
靖安司司丞，就这样被靖安司都尉亲手射杀在太上玄元灯楼里。
张小敬垂下弩机，闭上眼睛，知道从这刻开始，他将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。为拯救长安，他不后悔做出这个选择，可这毕竟是错。每次应该做错事，都会让他心中包袱沉重分。
屋子里时间安静无比，张小敬突然睁开眼睛，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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