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敬在脑子里搜索下名字,忽然想起来:“莫非……是那个说棋神童?”
徐宾别有深意地点点头。
开元十三年,有个叫李泌七岁神童入宫朝觐。天子正在和中书令张说弈棋。天子令张说、李泌二人以“方圆动静”为题吟棋。张说写是:“方如棋局,圆如棋子。动如棋生,静如棋死。”而李泌则开口说道:“方如行义,圆如用智。动如逞才,静如遂意。”大得天子赞赏,送其入东宫陪太子读书。
现在算起来,李泌已是二十六岁,正是雄心勃勃崭露头角之时。靖安司丞位卑而权重,可以积累庶务资历,正是个完美晋身之阶。想到这里,张小敬用小拇指刮刮左眼窝,嘿嘿笑:“李司丞如此求贤若渴,看来靖安司是惹下大麻烦吧?”他说起话来,总带着淡淡嘲讽味道。
徐宾有些尴尬地把视线转开,他这个朋友眼光太毒,可讲话又太直,这两个特点结合在起,可真叫人受不。
用无名指扫扫马耳,马匹灵敏反应让他很满意。
长安外郭以朱雀大街为分隔,东归万年县管辖,西归长安县管辖,是以长安县监狱位于西城永达坊,去光德坊话,得先朝西穿过三条大街,再北上四个街口,全程得有十来里路。想在刻内赶到,必须得策马狂奔,不得有半点耽搁。
两人扬鞭驰上大街,飞奔而去。两匹高头大马汹汹上路,街面上无论行人还是肩舆都纷纷避让,唯恐冲撞。徐宾骑术明显不及张小敬,他整个人几乎伏在马背上,双手死死抓住缰绳,颇为狼狈。
张小敬放缓点速度,与徐宾平齐,独眼乜斜:“友德兄,到底是怎回事?”
徐宾勉强控制住骑姿,喘口气,这才开口道:“捞你出来,是靖安司。”
“抱歉,这个还不能说。哎哎……等会儿李司丞
“靖安司?”张小敬略感诧异,他精熟长安官府体制,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。
徐宾解释道:“戡乱平镇曰靖,四方无事曰安,靖安司是朝廷新立官署,统摄整个西都贼事策防——这都是你进去之后事——他们如今正征辟贤才,所以荐举你。”
张小敬蚕眉挑。负责长安城治安有金吾卫街使,有御史台巡使,有长安、万年两县捕贼尉,这得是什样“贼”,逼着朝廷要另外成立个新署来应付?
徐宾继续道:“主管靖安司叫李泌,字长源。他以待诏翰林知靖安司丞。正是李司丞要见你。”
张小敬“嘶”声,疑窦更增,这就更加反常。靖安司职责是“贼事策防”,庶务必然繁剧。让待诏翰林这种闲散清要文官来管抓贼?这不是胡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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