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周压低声音道:“你对那些刑法倒是熟得很啊。”
颜淡轻轻笑:“对迟大人神交已久,幽冥地府中那些断手断脚鬼魂直惦记着他好处,连着听几天耳朵都要生茧。古往今来,论起酷吏,他应算是第人。”
唐周不知她是在胡说八道,还是在说大实话。说话间,那老农慢吞吞走过去,边吸着旱烟,夜色中可见烟管上火星微红。忽然有道微光闪过,快得几乎看不真切,唐周立即上前几步,拨开灌木:“糟!”
借着清幽月光,颜淡也清清楚楚地看到:沈老爷眉心赫然有点致命伤,伤痕血迹未干。两人沿着老农走过田间小路追过去,只见路尽头放着几件粗
真是不打算说实话?那也好,之后你千万不要招供呦。”她憋天,没人陪着说话,难得有人送上门来,自然不能轻易地放走。
沈老爷干脆闭上眼,打定注意不理睬他们。
颜淡蹲在他身边,悠然道:“本朝有位大人对刑法很是精通,官拜刑部尚书,在他手底下从来没有人敢不招。这位尚书大人姓迟,叫迟钧,你听过没有?”她点着对方眼皮:“迟大人说啊,挖眼珠算什,要把眼皮割干净但是眼珠还在,那才叫本事。”冰凉手指从眼皮上滑到鼻子:“割鼻子有什不起,要割得正好,还能和从前样呼吸才好。而舌头留着却没什用,拿掉也免得叫喊太凄厉。”
颜淡笑眯眯:“你知不知道什是活剥?听说把人放在火上烤到三分熟,然后皮肉就会松动,只要刀隔开点,再揭……”沈老爷睁开眼睛,颤声道:“说,全部都说出来!”
颜淡轻摇手指:“不不,你还是别说。师兄,你去点堆火,们来试试看活剥之刑到底是不是和那位迟大人说样,然后再慢慢地、点点地,割。”
沈老爷颤声叫道:“沈怡君和同是……手下,们都是听他命令行事。唐公子魂魄纯净,如果能够弄到手,就不用再受制于人。们都想要……结果才会……那个人却发现们起异心,所以、所以……”
唐周轻声道:“你说那个人是谁?”
沈老爷眼睑抽动,发出几声喉音,却说不出口。
颜淡叹口气:“看来还是先弄堆火来,边烤边说。听说人皮被揭下来后,里面肌理还是完整,经络脉动都能看得清二楚,你定很想看吧?”
忽听几声咳嗽,个佝偻着背老农从田边走过来,叼着旱烟管,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过来。唐周将沈老爷往路边灌木丛中拖,拉着颜淡退到五步之外草丛中。颜淡叹息:“前日被当成凶犯,这回又要当小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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