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本来没想把事情闹大,陈迹不过是小孩,随便吓唬两声就解决。但没想到,陈迹竟然没被吓住……”
关雪息哽住。
“小孩”“随便吓唬两声”“没被吓住”——关靖平竟然能讲得这轻描淡写。
他随便动动手指头,就能推动座压在“小孩”头顶大山。
他怎有脸说?
都已经这明显,没出柜胜似出柜,但方瑾茹什也不问,不叫他们尴尬,这样宽和纵容性子跟何韵几乎是两个极端。
巧,恰好关雪息手机响,来电显示是何韵名字,估计要问他什时候回家。
这会儿陈迹在厨房,关雪息接起来道:“今晚不回去,妈。”
何韵问:“你在哪儿?”
“陈迹家。”关雪息没隐瞒。
关雪息烧得厉害,不宜在室外吹冷风。陈迹脱下自己大衣裹住他,半扶半抱地带他上楼。
关雪息说完刚才那句之后,他们之间气氛便有些沉默。
陈迹没有如他预想那般立刻卸下坚强伪装伤心诉苦,只把他搂紧些,手臂揽着他腰,隔几层厚厚衣服,那股力量仍箍得关雪息骨头发酸。
才九点多钟,方瑾茹不睡这早,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呢,家门突然打开,身寒气陈迹扶着个虚弱关雪息进门。
她惊讶起身:“怎这是?刚才还好好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
“跟他吵架,他被劝住,答应不会再为难陈迹和他妈妈。”
何韵也有些愧疚,但提到关靖平,她便展现出种近乎幽默刻薄:“说就是因为他缺德事干多,他和小老婆才生不出孩子,损人不利己,
之前他们母子关系度陷入冰点,但何韵把关靖平背地里干那些龌龊事情告诉他,意味着她最终选择站在他这边,不与关靖平同流合污。
但关雪息出门时走得太急,没来得及跟她详聊。
“这边没出什事,”关雪息轻声说,“也没事,你放心。刚才又吃片药,估计睡觉明天早上就好,能正常上学。”
何韵应声,道:“刚才给关靖平打电话,跟他谈下。”
“他怎说?”
“他感冒。”陈迹低声说,“妈,家里还有退烧药吗?”
“哎,有!”方瑾茹去翻药箱。
陈迹带关雪息回自己房间休息,把人安顿到床上,帮他解衣服,量体温,倒水,拿到药后,喂给他吃,又去厨房熬姜汤。
关雪息全程很配合,但他自认为病得不厉害,弄这大阵仗,尤其方瑾茹在旁边看着,叫他十分不好意思。
方瑾茹也察觉到他不自在,“战术性”地打两个呵欠,说回房间睡觉,贴心地把门关,留他们两个独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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