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奉世等人亦是这想,但任弘却摇摇头:“郅支见大军抵达,恐会生出怯意,带着部众逃跑。康居草原之大,不亚于漠北,若是大军追他不得,岂不是空出?”
康居国境,相当于后世大半个哈萨克斯坦,郅支西迁时所带本多为青壮而少老弱,转移起来很容易,这也是行国本色,那样话这场战争就要无限延长——倒是原本历史上,郅支单于弃长取短,在郅支城死撑跟陈汤玩攻防战,实在是让人看不懂。
若迟迟不能攻灭郅支,任弘计划将平添波折,他时间可是很紧。
所以任弘才要故意在大宛玩这出。
“于汉军而言,此役利在速战,料那大宛王定不会亲来,如今他最可能求救人,无非匈奴、康居。”
“怪哉,骠骑将军向善用兵,如今远征葱岭以西,奉诏攻灭郅支。大宛国亦受郅支所害,理应引为后援,为大军提供粮秣人力,宛王虽不愿顷国之兵相助,但也好言卑辞。大可派遣使者好好商量,为何将军却言不合便斥退使者,还扬言若宛王不亲来相迎便要进攻,这不是在故意树敌?”
冯奉世是读过兵法,分兵没有问题,不管是南道葱岭径,还是温宿国附近天山道,都是险隘,大部队通过都很困难。窝蜂挤在个山道上损耗极大,如今骠骑将军将大军分为六校,步卒抵大宛,骑兵至赤谷,是十分妥当。
“但兵法有云,共敌不如分敌,敌阳不如敌阴,将军从举,确实让人看不懂。”
他最后得出个结论:“莫非将军骄傲?”
确实有可能,因为汉军太强,也因为敌人太弱,骠骑将军纵横十余年未遇敌手,斩匈奴大单于首让他立下不世之功,如今追击区区郅支丑虏残兵,和当年比算什,岂能不傲?
任弘喝口葡萄酒:“军且先围贵山城,以逸待劳,等匈奴、康居之兵来救援,再与之决战!”
这是想要围点打援,对方没有必救之点,就送他个。
冯奉世、辛庆忌等面面相觑,还是觉得有些牵强。郅支可选路很多,或遁走,或原地不动,甚至乘着任弘在大宛,与康居、乌就
“但恃国家之大,矜人民之众,欲见威于敌者,谓之骄兵,兵骄者灭。”
冯奉世感到心忧,正好大军在郁成城外驻扎,骠骑将军召偏将、校尉们军议,解答他们疑问。
“汝等莫非是觉得,本将军是在无谓树敌?”
任弘笑着问众人,解释自己这做原因:“以诸位以为,此役当如何打?”
辛庆忌禀道:“应与大宛谈好条件,供应粮秣,然后至碎叶川西与乌孙兵、堂邑侯等汇合,涉康居界,逼降康居各部,再寻郅支决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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