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众人在西安侯府饮宴庆贺时,张敞在任弘起身更衣时追上去,道出自己疑惑。
他反复思索,定与骠骑将军昨日入宫面见天子,二人相谈有关,任弘究竟做什,使得局势倒悬。
任弘只对张敞说段意味深长话。
“人无牺牲,便什都得不到,为得到什,就需要付出同等代价。”
任弘拍着张敞肩笑道:“这就是等价交换。”
并不意外。
“在搞定皇帝后,这里球证,主办,裁判,协办都是人,你们拿什和斗?”
……
石渠阁之会决定不止是几个博士位置,还敲定太学改制。
除传统五经教学外,还要完全恢复古代辟雍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六艺,此外又增加律、史两门课程,太学弟子从百余人,扩招至两百人。
言罢就更衣去,只留下张敞原地愣愣出神,西安侯付出什呢?反正不可能是色相。
但于任弘而言,选择西出,也不能说是牺牲吧,这也是他从做安西都护那时候起,就在谋划退路,狡兔三窟嘛。而从得知苏武逝世后,任弘就在思考生与死问题,想象自己下半生该怎过,如今算是定下来。
他可以做匹在厩里跟萝卜样越来越胖肥马,虽衣以文绣,置之华屋之下,席以露庆,食以枣脯,最终可能会老死于枥槽。
任弘不是个能在个地方定下心来人,五年优哉游哉,生活就像肚子上增加赘肉,让他有些倦,而朝堂里勾心斗角,也让人有些累。
回想起来,此生最快活时光,还是在西域和袍泽们纵横驰骋,毫无顾忌,西域诸王都俯首帖耳时候。
除刘更生成史上最年轻博士外,左传派胜利全方面,天子稍后又下诏,太子太傅暂缺,只以骠骑将军任弘加太子太师新衔,而刘更生为“太子舍人”。
所谓舍人就是伴读,但因为与皇太子同起居,又起着师长作用,晁错就是汉景帝做太子时舍人,虽然最后被刘启咔嚓,但晁错理念与学识,确实影响汉景帝生。
这样来,左传脉野鸡变凤凰,彻底坐稳官学之首地位,再不济也能像公羊传那样,影响帝国政治、思想数十年。
众人皆喜,唯独京兆尹张敞若有所思,他也曾对任弘近来所作所为看不太懂,些事甚至是公然忤逆皇帝,张敞为任弘捏把汗,可为何事情反转来得如此突然,天子连扶持榖梁制衡左传都免,忽然又对任弘百依百顺呢?
将欲取之必先予之?用郑伯克段手腕,在他们得意忘形时候网打尽?这个想法让张敞毛骨悚然,但仔细琢磨后,又不太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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