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书》则增立孔氏古文尚书,孔子十二世孙孔卬为博士,往后公羊再对着孔子事迹胡说八道时,就有人来反驳,天子也希望勿要将孔子神化。
当念到春秋时,任弘神色轻松,萧望之等却紧张得快抽筋。
最终结果,《春秋》保留公羊传,增立“左传”,刘更生以年方十七,列为左传博士。
至于榖梁,仍然可以留在京师授业,但“暂不立为博士”。
加上原来齐、鲁、韩三家诗,公羊传,欧阳《尚书》,后氏《礼》,田氏《易》,遂为石渠阁天安十博士。
巧不巧,却是西安侯车乘!
魏弱翁下子激动起来,在轺车上赫然起身,负责监视绣衣直指使者还以为他要跑,连忙上去拦着,将魏相拉住。
任家马车,就这样点点靠近,又点点驶过。
在魏相想象中,任弘会掀开车帘,伸出头来嘲笑他番,甚至用卑劣脸嘴讥讽他道:“到岭南,勿忘替问候赵子都(赵广汉)声!”
而魏相会秉承清流傲然,以屈原放逐姿态,自诩正道直行,竭忠尽智,以事其君,不曾想信而见疑,忠而被谤。可哪怕放逐岭南,却终究不愿与浊泥同流而污。
最终结果今文惨败,古文大胜,榖梁成场上最大输家,萧望之等人黯然丧气,这是继魏相远迁岭南后,他们今日遭到第二轮打击,但这是天子圣裁,榖梁众人只能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吞,那两日辩论里,在场面上,他们联合公羊以十二名老儒刁难刘更生孺子,竟还不能占据上风,自无处喊冤。
天子也不管榖梁众人心若死灰,带着皇太子很快离开。
贡禹虽然保住公羊传,可听闻魏相离京,兔死狐悲,也不高兴弹冠,往后公羊只是天子留着制衡左传工具罢,他们已经摒弃董子坚持许多东西,靠着“权变”才能生存下去,贡禹只朝萧望之等人长作揖,希望他们能勉之,再接再厉。
但榖梁弟子中,已经有人看着对面大胜后傲然昂首而出左传派,琢磨着如何改换门庭。
与垂头丧气萧望之等人不同,任弘却是红光满面,对这结果
但没有,西安侯马车连帘子都未曾动下,车轮滚动驶向未央宫,只与颓然离京魏相擦肩而过!
……
魏相被逐当日,石渠阁中,再度带着皇太子驾临天子刘询,也公布前几日石渠阁论五经异同结果。
昨日还被魏相鼓舞,以为己方必胜梁丘贺、萧望之等人翘首以盼,他们还留存着丝希望,但随着诏书点点宣读,众人心沉下去。
博士员中《诗》增立解延年《毛诗》,这让先前在三家诗围殴下自以为惨败解延年大喜过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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