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询最猜疑时,甚至暗暗推算下“代汉者当涂高”含义。涂即途也,当涂高者,阙也,这看似乎不太吻合。
但途者道路也,而任弘虽不字公路,却字道远!
刘询表面看似公正平和,内心却有些烦躁,这和他五年前设想路不太样,他曾打算让任弘做皇太子老师。
但却不希望他成为天下人老师,对汉家制度改造和天命解释权落到别人手中,是十分可怕事,刘询希望刘姓子孙长有皇位,可别才去公羊,又来猛虎。
如此想着,中书令弘恭却来禀报,说是春秋三家已经奉命,将各自著述送入宫内,好方便天子和百官在接下来几天勘定三家优劣。毕竟这两日辩论虽然剧烈,但于三家学说来说,依然是管中窥豹,只得斑。
、荆州、凉州、益州、幽州和三都护等地,却仍多有蛮夷长君,政教未加,流风犹微。至于大汉封建之外,更有无礼之邦,放弑其上,君臣易位,尊卑失序。
天子有道,当守在四夷,以为应该主动出击,输出礼乐仁义,让周边也变成文明国度,如此方能杜绝匈奴郅支单于等冥顽不灵之辈,邪行横作于葱岭,犯义侵礼于边境。
若左传派领袖换任何个人,刘询都会欣然纳之,甚至会待之如公孙弘,封侯拜相。
然而偏偏是西安侯,是已为汉家立下大功,再往上就功高难赏任骠骑。
“西安侯,你究竟想做什,位堪比周公、孔子圣人?”
刘询让黄门侍郎们将三家书搬上来,光从送审著
天子尊崇先圣,因为圣人已死,若跟位活圣人共处于世,那感觉恐怕就不太好。
刘询如此想,忍不住咳嗽几声,年轻时候自以为身体好,直到年过三旬,少时在牢狱里落下病根便开始发作。当初虽受丙吉照料,但那毕竟是终年不见阳光邸狱啊,刘询甚至怀疑,丙吉为他找两个奶妈都是穷人女囚,或许也有疾病,跟奶水起灌注进自己身体里。
这两年身体不太好,让刘询忧心忡忡,甚至开始走曾祖父老路,颇修武帝故事,求神拜仙,谨斋祀之礼。他听闻益州有金马、碧鸡之神,可醮祭而致,于是遣谏大夫蜀郡王褒持节而求之。
但也知道这没什用,尽人事安天命罢,倒也不至于早丧,但要做好活不过任弘准备。刘询在世时有把握压住任弘,可若换成他儿子呢?
那恐怕霍光大将军故事又要重演,霍光被儒生以为是“不学无术”,但任弘如今已有学有术,虽然公羊、榖梁不认,但若左传大兴?天下士人又会如何看。有大功如此,再加上新学领袖身份,难说就会被塑造成那个应命而生“圣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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