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案发后,公羊春秋博士严彭祖言欲与盖宽饶划清界限,然平日里二人交游甚多,传《公羊春秋》于盖宽饶者便是他。”
“严彭祖是洗不清,他不但是授盖宽饶春秋者,还是孝昭时借泰山大石之事,首倡禅让眭弘弟子。”
眭弘有弟子百多人,只有严彭祖、颜安乐最精通,他们二人提问题疑义,各有见解。眭弘曾说:“《春秋》意旨,在这两个人!”
如今公羊春秋处于风口浪尖,严彭祖恐怕要难,就算能撇清和盖宽饶关系,还能和已死多年老师恩断义绝不成?
张敞又说,其余五经博士也纷纷和公羊派划清界限,同属于齐学阵营齐诗博士翼奉便率先上疏举咎公羊春秋有不当之论,再加上翼奉师弟萧望之在学《齐诗》之余还学鲁论语,又学榖梁春秋,这派应该是稳。
张敞是急匆匆赶到白鹿原,反正京兆算他辖区,任弘虽然没急着进宫,但大概已知晓这几个月发生在长安事,却仍淡然在厅堂置酒,给张敞倒茶。
“这茶还是子高做蜀郡守时送来。”
看任弘肚子就知道,他家吃肉比较多,故这种来自蜀郡消食饮品很受欢迎。说来也奇,反倒是瑶光没胖,按理说她人种体质,又生四个娃,过三十应该是五大三粗大妈才对,还能保持好身材简直是奇迹。
也罢,家里轻坦有任弘和萝卜两辆就够。
张敞将盖宽饶昨日z.sha事又说遍,任弘颔首:“盖宽饶这死,天子连台阶都没。”
“此外最着急,莫过于韩诗。”
韩诗乃是燕人韩婴所创,而这次盖宽饶惹怒天子奏疏里,便引用韩婴《易
盖宽饶毕竟是个私人道德比较完美清官,也做不少有益于民事,同情他人还真不少,难免有所抱怨,将盖宽饶死当成得罪平恩侯等权贵下场——但想到这权贵里居然有韩敢当,任弘就只想笑。
“子幼如何?”任弘更关心他朋友,杨恽居然是唯个上疏为盖宽饶说话人,若盖宽饶不死,皇帝也不会搭理杨恽,可如今天子有些难堪,遂迁怒于杨恽,罢免他大鸿胪之职,赶回家思过。
“西安侯是知道,子幼为人无私,有文采,但尖酸刻薄,在朝中结怨很多,这些年若非西安侯护着他,陛下忍着他,这九卿早就做不下去。”
盖宽饶死后,杨恽有些悲愤,也预料到自己必将受牵连,对张敞说:“胫胫者未必全也,也不能自保,正如古人所说,鼠不容穴衔篓数者也。”
言语中多有怨言,但张敞现在也没工夫管杨二郎牢骚,只对任弘说自己上疏和盖宽饶案引发学术动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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