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今以后,寰宇之内,再无例外!
声嘶力竭,几乎破音,而苏武那双有些颤抖手,从刘询手中接过大白之旗。
“老夫自己走,不必扶。”
苏武不要人搀扶,他举着旗帜缓缓登上北阙,级级台阶踩得很稳当,等来到玄武阙最高处,看到是这消息传开后,已成片欢乐海洋长安城,以及张灯结彩未央宫。天子宣布七日大酺,特赐臣民聚会饮酒,接下来几天,全天下将陷入狂欢中。
苏武来到汉阙边缘,将插着大白旗插在上面,这里曾挂过很多人头颅:大宛王毋寡、楼兰王安归、龟兹王绛宾、左谷蠡王先贤掸,而如今,终于迎来分量最重颗!单于脑袋将在北阙上立到春天,才掩骼埋胔。
罪,然稽侯珊王子何辜?前将军,勿要难为他!”
韩增应诺,演完属于自己戏份,倒是稽侯珊却来劲,膝行至刘询与任弘面前,再顿首道:“稽侯珊原本不知孝顺为何物,直到来到大汉,受礼乐熏陶,方知孝为百德之首,虚闾权渠冒犯天子,固然有罪该死,但毕竟是臣父亲,还望陛下能让臣收敛他尸身。”
刘询允之,但虚闾权渠首级不能给,还另有大用。
既然汉灭匈奴被标榜为以仁伐不仁,那戏份就得做足,刘询按照古礼,接过彤弓,朝任弘带回来单于车驾射之,三发而后下车,来到单于首级面前,以斩蛇宝剑轻轻击之,又以黄钺试之,最后悬之大白之旗。
仿佛武王伐纣复刻,群臣皆呼万岁:“齐襄公复九世之仇,《春秋》大之。今单于授首,匈奴残灭,宜告祠郊庙,传首槁街蛮夷邸间,悬于北阙之上,以示万里!再大赦天下,上寿置酒,赏功策爵!”
“大将军,你看到?你夙愿,陛下和任弘,替你实现。”苏武如此叹息。
单于首级如同面预示着胜利旗帜高高悬起,康居、大宛使者们只觉得刺眼心惊,已经退到外围呼韩邪则看着亡父目光深邃。
在震耳欲聋欢呼声中,任弘喉咙微动,差点就喊出那句他憋很多年话。
但终究还是忍
但挂头这荣誉,该由谁去呢?刘询目光越过任弘,看中位白发苍苍老卿士。
“当由太子太傅忠节侯登阙悬之!”
没有比这更合适人选,苏武也不推辞,将手杖递给旁宫人,下拜道:“老臣当年被扣于匈奴,曾威胁卫律与单于曰,南越杀汉使者,屠为九郡;宛王杀汉使者,头悬北阙;朝鲜杀汉使者,即时诛灭。独匈奴未耳!”
“今日,这话却要改改。”
苏武顿顿,这位温和老人,似乎恢复那日在单于庭决绝,高呼道:“匈奴亦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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