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汉儿将虚闾权渠单于青铜鳞甲解开些,
等单于身份确认无误后,周围汉军士卒发出阵阵欢呼,赵汉儿奉上径路刀,这是匈奴式直刃刀,意为“神刀”,上面还沾着单于血。
任弘没有接,也未用段会宗所负尚书斩马剑,只摸着腰间傅介子佩剑,对旁张千秋道:“云中太守,吾闻武王伐纣,至朝歌而纣王已z.sha,武王自射之,三发而后下车,以轻剑击之,以黄钺斩纣头,悬大白之旗。”
“弘今日奉天子之诏,奉辞伐罪北征胡虏,故只以佩剑断单于首以恐虏众,再载尸首而还,待陛下发落。”
话说得很全,那些复杂装逼仪式还是让皇帝自己玩去,他今天只是个工具人,卸单于脑袋好保存。张千秋等应诺,为任弘做个见证,任弘这才拔剑上前。
所有汉军将士目光都盯着他动作,他们里几乎每个人,念这刻已经很久罢?汉朝无数人想要斩单于头而去,但百三十余年,别说单于,连左右贤王都没杀个。
弩矢嵌进去造成杀伤,头顶则是在两侧垂许多金色圆片头盔,已经被人乘乱扯走好多枚。
致命伤在脖颈,是横拉刀,鲜血已经流得差不多,身旁还躺着好几个为他挡箭匈奴骑手,个老人死前还绝望地将手伸向单于脖子,想替单于止住血,仔细辨认,却是曾去过长安郝宿王刑未央。
“单于是被逼入绝境后z.sha。”
赵汉儿捂着肩膀伤向任弘禀报,虚闾权渠单于被属国骑包围后,在片“单于降”呼喊中,将手中径路刀横向脖颈,在被俘前z.sha身亡。
而赵汉儿箭为单于亲卫所挡,未能阻止虚闾权渠。
任弘当初所斩右谷蠡王先贤掸,竟是匈奴阵战殒命最大官。
直到今日!
想到这切,想到十余年来与傅介子等人在烽燧边塞出生入死,风霜寒苦,为就是今日这刻,任弘鼻子忽然酸,当真好累啊……
任弘忍住,拔剑出鞘,扫视众人道:“过去,吾等要斩只是匈奴右臂。”
“而今日斩,则是单于之首!”
“这真是单于本人?”
任弘还是有点不太确定,总觉得真正单于应该很能跑路,怎会如此刚烈,莫非是金蝉脱壳?
直到段会宗俘虏瓯脱王被推上来,仔细辨认后再度确定:“确实是虚闾权渠单于。”
说着还哭起来,现在知道惭愧?瓯脱王可谓神助攻。
作为匈奴自头曼起第十二位大单于,虚闾权渠确实是个异数,居然坚持到最后刻不退,还来出反向飙车,若赵汉儿没成功阻止,让单于跑到前线左右翼,这场仗恐怕还有得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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