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号称大汉朝堂第酒囊,能干三石酒于定国,断案前非得喝盅,越喝越清醒。今日他却只饮三杯,控制得很艰难。终于轮到他表演时,遂松口气,起身上奏,披露件惊人事!
“臣廷尉定国敢告于陛下,先时有贼人于市井传谣中伤朝臣,欲离间大将军与西安侯。今廷尉与绣衣使者已查验,乃楚王刘延寿之妻弟赵何齐所为。”
“楚王恨天子削县,欲复楚元王时疆界,竟意图谋反,勾结匈奴使者,乱汉家天下
是啊,任弘现在开始理解刘询感受,什叫芒刺在背,这就是!
气氛有些微妙,霍光在宴席中尽让人扬任弘之功,似乎要让天下人,让满朝文武知道他对西安侯有多器重。
越是如此任弘越谦卑行事,酒也不敢多喝,只频繁出来为天子贺寿,为大将军贺寿。
而些人如邓广汉等人,时不时还过来敬酒,故意噎他下。
“道远家小君侯未归?”
于东首,张安世次之,任弘也被礼官引导入座。这架势不仅让人欣喜,是意味着大将军兑现承诺,让他跻身中朝之列?
但让任弘毛骨悚然是,本该论资排辈,让他陪添东席末尾,坐到傅介子下面。
然而大将军却拊掌笑着说,今日当按爵位排,竟让礼官将新鲜出炉万户侯任弘放到第三!
仅次于霍光、张安世位置,在赵充国、韩增、范明友之上!
范明友开始恨恨不已,后来者居上不好受啊,嫉妒目光好似想杀任弘,赵充国和韩增面面相觑,而这冬至日大冷天,任弘额头都出汗。
果然宴非好宴,这是鸿门宴吧!大将军是早有打算,还是顺着传言推舟,想要反其道而行之,将自己捧杀?
在西域呼风唤雨,让五十国胡王俯首帖耳“都护王”,自打进北阙后,路走来,却好似被霍光用绕指之柔,点点卸下他引以为傲甲胄与刀兵,只赤手空拳在霍家人地盘上战斗般,时如坐针毡。
厉害,实在是厉害。
好在大将军有分寸,宴饮至半,众人酒酣,就要开始办今日正事。
霍光给杜延年个眼神,而御史大夫杜延年则示意廷尉于定国。
“安西将军为何出汗啊?”大将军亲信之,少府便乐成就在对面,他眼尖,如此发问,也不知是不是故意。
因为大将军将架在火炉上烤啊!
任弘笑着公然擦汗道:“习惯西域苦寒,大概是地龙太旺。”
又瞧眼君榻上皇帝刘询,按理说他才是主人,可从始至终,刘询都只乖乖地,握着象牙觚慢慢饮酒,和任弘目光相对时,二人心有戚戚。
“道远啊道远,你现在明白朕苦处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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