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越发衰老大将军站于陛下之侧,随着年纪更大,他愈发显得佝偻矮小。
这种衰老是瞒不住,注意到人恐怕不少,否则那梁丘贺就不会将星象与之联系起来,而大将军自己,是否也意识到这点呢?
但即便他衰老到走路要人搀扶,仍能让刘询芒刺在背!
同时刘询也在琢磨,大将军贯专权,重要事尚书台与诸将军决定,今日为何会破天荒地召开集议,公开
但梁丘贺说却是另回事,却见他虚席再拜道:“大将者,大将军大司马霍子孟也!臣恐此星象意味着,大将军不久将薨!”
“住口!”
话音未落,刘询便大声打断他话,指着梁丘贺怒喝道:“大将军为国政夙兴夜寐任劳任怨,汝何人也?竟敢诅咒朕之肱股,弘恭!”
弘恭连忙滚过来:“臣在!”
涉及大将军,刘询表现得出奇愤怒:“令郎卫将此僚抓起来,下廷尉诏狱!”
向朝臣和天下人表现自己很重视。至于为何点梁丘贺,是因为扫视博士及贤良方正名额时,想起这个痛陈地震惨象,弹劾琅琊都尉先救庙后救人儒士来。
刘询只随口问道:“梁生,昨夜有星孛于西方,此何寓意也?”
不问他也知道,从很早开始,儒士便认为流星是战争征兆,诸如“元狩四年四月,长星又出西北。是时,伐胡尤甚。”
刘询还在民间时,更目睹元霆元年大流星,有人将此事与用兵救援乌孙联系起来,也有人事后说,是寓示着孝昭驾崩。
如今再度出现异样星象,刘询派人暗暗打听过,外面儒生们多是将此事,跟任弘上疏提议征伐“北乌孙”乌就屠联系上,言语间反对动武。
……
像梁丘贺这样发惊人之言只是少数,大多数人,还是将正月出现孛星之相,与安西将军在七河试图挑起战事关联。
这也使得二府在承明殿集议今年春后用兵七河事时,引来些争议。
自从刘询去年下罪己诏,又封皇长子于豫章后,霍光似乎真有点归政倾向。每次朝会,皆会请皇帝列席。
刘询已经没“服丧”借口,二十二岁他也没法说自己未成年,便只能在御榻上小心地坐着。
这梁丘贺恐怕也说不出其他花样来。
但刘询倒是小觑梁丘贺,却见他沉吟后道:“敢告于陛下,《易》曰,天垂象,见吉凶,圣人象之;河出图,雒出书,圣人则之。”
“而正月有星孛于西方,去太白二丈所。臣以为,太白为大将,彗孛加之,扫灭象也!”
刘询听罢愣,他下意识想到自己心中“大将”任弘。
梁丘贺莫非是认为,此战任弘会有不测?那这场仗可得慎重些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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