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延年遂闭阁独居长安城外齐舍中,将所有妾室奴仆都驱出田府,独留下自己个人,身边只有几位老仆婢女不愿去,那是他早先在河东郡收留。
生命剩下时间里,他不吃不喝,只将全部精力在写封遗书上,这是作为臣下,对大将军最好泣血谏言,他这“猎犬”虽要先走步,但狡兔飞鸟不能坐视不管。
六月初这天早,遗书写完,却有人登门拜访,竟是富平侯张安世家监,还奉上份拜帖。
说来也巧,今日正是张安世孙女和霍云成亲大好日子,婚礼在霍府举行,张安世当初说好要让田延年做女方主宾之人,送他女孙前往霍府。
可霍府门,田延年是不可能再登。
功覆过。当初废昌邑王时,若非田子宾果决,恐大事不成。下吏虽不富贵,但与度辽将军合计番,三千万钱,二人还是拿得出来,愿用来替田子宾偿还府库!”
在田广明看来,三千万而已,哪算什大罪过。
“他确实是勇士,当发大议时,震动朝廷。”
霍光已经收起与田延年交心时情绪,恢复冷酷,举手抚心叹息道:“也使至今心悸啊!”
诚然,田延年想做事,已成霍光最大心病,非得拔除不可,而自己旧吏和亲眷们日渐跋扈张狂,也是时候敲打敲打。
这是炫耀,还是讽刺?看来张安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对他做小动作,而在自己和张安世之间,大将军最终选择张安世?
“张子儒,别高兴得太早。”
田延年这回也不装,当场撕拜帖,让家监回去转告张安世:“告诉子儒,延年待罪之人,不能做其女孙主婚人!只望霍、张永世结好,子儒长享富贵!”
随后,他将衣服随意披在肩上,袒露胸膛和大腹便便肚子,座位东西两面都放着锋利刀刃,默默等待着什。
田延年最终等
他板起脸道:“国有国法,功劳再大,若是触犯也不能抵过。还望田大夫晓大鸿胪,告诉田子宾,三日后前往廷尉就狱,让两府及列侯公议其罪!”
当从田广明处得知霍光回答后,居家待诏田延年哑然失笑:“延年之罪通于天,有何面目入牢狱,使众人指笑?御史大夫请回吧,延年知道该如何做。”
田广明走后,田延年在庭院中长叹:
“该死啊,猎犬当唯主人之意是从即可,是不该有自己想法,更别说私下撕咬主人养着牲畜,狡兔虽未死,固先烹!”
“也罢也罢,既然不能相始终,那田延年,就让大将军最后利用次吧!杀,不仅能平息天下诸侯愤怒,还可警告旧吏和诸霍,以全大将军忠臣之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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