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诈降之事,西安侯也知晓!”
“西安侯知道你是诈降?”文忠眼前亮。
吴宗年简要将没来得及告诉辛汤事全盘托出:“当年在铁门关外,匈奴万余骑围困汉军士卒,西安侯写封藏头密信与,点明身在匈奴,心在汉!正是协助西安侯,离间右贤王和右谷蠡王,使之反目,渠犁铁门方
两个小兵朝此人行礼:“文军丞怎来?”
“有些事要再审问审问。”文忠乃是辛汤这个曲“军司马丞”,也就是军法官。
小兵乙迟疑道:“可辛曲长告诉屯长,屯长又嘱咐队率,队率点什长,什长则喊二人,说直接处死,不必再审……”
文忠摆手:“辛曲长当时喝酒,醉,满口胡话,有些事没考虑周全,吾等做属下,岂能坐视他犯错?”
他让二卒旁警戒,自己则走近吴宗年,解开勒住他嘴麻绳,递过水囊,让渴夜吴宗年痛痛快快喝几口。
释,却被嘴里麻绳变成嘟嘟囔囔。
“真要杀他?”小兵甲还有些犹豫,对方毕竟是汉人,不是胡虏。
“这可是辛曲长之命。”小兵乙则跃跃欲试。
“可他说自己是诈降。”小兵甲直记着这句话,只是当时辛曲长酒醉,脾气大,不敢说。
小兵乙骂道:“那降匈奴李陵现在回来说,他诈降二十多年,你也信?”
“吴宗年,你先前说,自己是义阳侯傅介子副使?”
“正是如此!”
文忠有自己打算,摸着下巴道:“那你应也认识西安侯任弘罢?”
吴宗年嘴里还滴着水,他知道,自己性命,恐怕全系在这个叫文忠军司马丞身上,这会也学聪明,知道任弘声名赫赫,在朝中也说得上话,立刻道:“与西安侯,乃是莫……莫逆之交!”
虽然在使团中时,二人其实没说过几句话,但唯有任弘懂自己心意啊,若非任弘那句话,吴宗年自问,绝对坚持不到现在。
“是天水成纪人,与李氏同县,李陵降胡,全县耻之。最恨投降匈奴之人,杀他活该,你若是不敢,那便由来动手!”
小兵乙越靠越近,刀子已横在他脖颈上,吴宗年只觉得这是莫大讽刺,他曾无数次想过自己阴谋被匈奴人识破,死于他们弓箭下,却万万没料到,自己会丧命于环首汉刀!
这种“回家”方式,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。
“且慢!”
好在这时,骑飞驰过来,阻止两个小卒,是个黑衣黑冠,罩着身赤红皮甲,外罩御寒羊皮裘军吏。等他举着火把靠近时,吴宗年认出来,是先前在伊吾王驻牧地,站在辛汤旁边,却全程半句话都没说年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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