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璋还听说,西安侯是大将军身边红人,弹劾倒新帝藩邸大臣安乐,自己却平安无事。而任弘副手杨恽,则是丞相之子。
“军中朝中,皆是那任弘党羽故旧,就算告到大将军案几前,也没用啊。”
他不由想起许多年前,任弘还是区区燧长时,自己对他敲打:“汝可知犬有三种,者田犬,田猎逐兔。二者吠犬,看门守户。三者食犬,杀吃肉。”
“吠犬就该好好守户,追逐狡兔事,非但不能做,甚至都不该去想!若是想做,非但不会被主人夸张,反而会因门户洞开而被嫌弃,认为它是劣狗,卖给狗屠杀掉!”
孔璋自认为是吠犬,看好门户不出差错就能得到主人摸头赞许,当时教训任弘时自诩有理,如今回味这段话,心中百味杂陈。
任弘反过来安慰孔璋:“不怪孔都尉中其诡计,只怪皋牙胥豺狼本性,其部众欲遁走,为军追击,或死或逃,黑戈壁方圆数百里,再无座匈奴人毡帐,蒲类将军大军不论去来,都不必担忧。”
事实其实是,皋牙胥被任弘交到前两年娶宋助吏女儿赵汉儿手里,按照承诺,送心想赢回王位和领地犁污王子顶银鹰冠——摘皋牙胥坐骑上银饰扔铁釜里融化,滚烫银液直接倒在他头上,只是不如想象中当场死亡,而是嚎半晌,不少人听到。
昔日在敦煌与任弘本就是同僚好友陈彭祖已改换门庭,投任弘做起帐下文书,自然问三不知。
但同去孔璋部下不止他人,也听到犁污王子临死前痛苦哀嚎,此刻在孔璋耳边轻声说起自己见闻。
孔璋先是以为任弘是为抢功,满腹委屈却又不敢发作,直到愤愤回营后,他长史回忆过往,拍额头:“都尉,下吏想起来,犁污王子元凤三年犯塞时,曾杀破虏燧助吏,两燧卒,皆是西安侯下属。”
今日在朝中吃香,是任弘这种敢于追猎并次次能捕获猎物田犬,吠犬却不受
“原来是为此事!”
孔璋更是大怒,骂道:“皋牙胥杀只是三个烽燧小卒而已,当时两邦交战,各为其主,任弘守破虏燧,也杀皋牙胥二三十名下属啊,皋牙胥都既往不咎,他记什仇!”
杀良冒功,违背承诺,性质实在是太恶劣,长史也气不过,提议道:“都尉,等蒲类将军抵达后,将此事状告上去罢,大汉还是有王法!”
孔璋却反手就给长史个大耳光:“怎告?”
西安侯是蒲类将军在金城时旧部,从赵老将军任命他为前锋就能看出器重程度。辛武贤更与之沆瀣气,这二人果然名不虚传,专对潜在盟友下手,杀良冒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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