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方才议论对匈奴开战,幼公竟不反对,这是为何?”张安世、田广明、范明友、韩增、田延年都是主战,打匈奴是众人致同意,分歧只是从哪打,打多大。
田广明说道:“大将军让征左冯翊适龄兵卒入伍,右扶风和京兆尹乃至关东郡国亦是如此。”
“让幼公这太仆筹备天下牧苑战马,自轮台诏后,这些马匹就没怎动用过。”
“又令大司农田延年筹粮秣、钱帛,水衡都尉钱袋子也要掏掏。”
“少府那边,则开始清点武库甲兵,不足抓紧铸锻。”
光甚至更加器重杜延年些。
田广明邀杜延年同车,忽然道:“今日大将军使吾等议击匈奴,以围魏救赵之法解乌孙围事,还以为幼公会反对。”
在中朝众人里,张安世是出名应声虫,唯霍光马首是瞻。因为他不是霍光嫡系,生怕个忤逆被霍光当成桑弘羊那样政敌处理。
与之相反,作为霍光心腹,在平上官桀、燕王“谋反”事时首告封侯杜延年就没有这样忧虑,些他认为不合适事,便会剧烈反对。
比如元凤三年,霍光想要借谋反案余波,将与自己政见不合,越过大将军、尚书台私自召开公车门集会丞相车千秋并干掉。
“北军八校营地,从即日起戒严,提前演武考校。”
“范明友则被遣往幽州,募幽冀骑。”
田广明感慨道:“凡用兵之法,驰车千驷,革车千乘,带甲十万,千里馈粮。则内外之费,宾客之用,胶漆之材,车甲之奉,日费千金,然后十万之师举矣。”
“虽然大将军还要等赵翁孙回来问对再做最终定夺,但光从这些准备上揣测,此战,起码是出兵十万人以上,将是轮台诏后,前所未有大战!”
但杜延年认为车千秋居丞相位已久,又曾在先帝时任职,非有大变故,不可诛弃,近来百姓多言治狱深苛,狱吏严厉凶狠,如果诛杀丞相,恐不合众心。到时候庶人私相议论,流言四起,担心霍光会因此事丧失名誉于天下!
霍光虽然不快,但还是从杜延年建议,将窝藏桑弘羊儿子涉案人员全部弃市死刑,而不连及车千秋,但老丞相也自此颜面扫地,没年就病逝。
像这样事还有许多,霍光持刑罚严,杜延年辅之以宽,他是霍光手下最好,也最有能力故吏,连皇帝医药也交给杜延年负责。
而杜延年政见也是众所周知,认为宜修孝文明政,示以俭约宽和,继续休养生息,而少些对外征伐,论废除专卖酒、盐铁,皆从杜延年发起。
故但凡有战,杜延年常率先反对,上次就对朝廷设西域都护和对乌桓、西羌用兵持异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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