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十
月中旬霜雪降下，整个河谷变成
片雪白，几乎看不到丝别
颜色，浩门水也被点点冻上。
帐篷中，夏天积攒干牛粪缓缓燃烧着，散发出温暖气息，也将陶壶里酥油煮得滚烫，从护羌校尉处得到茶饼被掰开点放进去，让微腻酥油多些清香。
端着陶碗喝下口这原始酥油茶，支书发出满足叹息，这确实是好东西啊。
他将陶碗递给自己脸色黝黑大儿子，他喝口后，传给口黄牙二儿子，瘸耳朵三儿子，最后是被火烤得脸色发红妻子、女儿、儿媳们，酥油粘在大伙嘴唇上，围坐在火边家人相视笑起来。
相比于外面冰天雪地，他们无疑是幸福。
猎结束后，吾等不过在其头上摸摸，让它吃肠肚和骨头，狗老便杀掉，毫不怜惜。”
“那护羌校尉任弘，也是想将
等当成羌狗来喂养啊。这些汉官都个样，觉得吾等小月氏与羌人不同，勇健富强，每与羌战，常以少制多。羌胡相攻，汉人之利，用他们话说，这就叫以夷伐夷，不宜禁护。”
“平日里汉官给点小恩小惠，在与羌人作战时让吾等冲在前头，死伤是小月氏勇士，日后羌人联合起来，最先报复，也是小月氏，到那时汉官还会管
？”
支赤胡儿道：“但护羌校尉说，你两个部落夹在几个大羌部中间，他愿意保护吾等免遭其报复凌辱……”
支书摇头：“前任护羌校尉刚来时候，也是这跟各部说，但龙耶羌被灭时，汉官做什？”
这是只属于豪酋家奢侈品，较为平等羌人不同，小月氏豪酋需要黄金等物来彰显自己地位。
“省着些。”支书将只剩下点茶饼小心裹好，看来过些天，汉人过什冬至节、腊日时候，他还得派人去恭贺，再骗点好处来，从前几个护羌校尉都很吃这套。
虽然好东西只与家人独享，不过支书确实是位好族长，在填饱自己肚子后，他会披上那件又厚又重熊皮去巡视河谷
龙耶部事后，河湟各部不论羌胡，都对汉朝官府再无信任。
他拍拍自家兄弟：“靠汉人，不如靠自己！护羌校尉好处吾等拿着，但也要约束好部众，别惹羌人。”
“听说，近来先零羌使者奔走在各县羌部，要与诸豪解仇结盟，万不可得罪！等羌汉起冲突，小月氏只躲在山谷里，两不相帮。”
……
虽然仍独立于诸羌之外，但百年混居，也让小月氏习俗与羌人区别不大，他们夏天在烧过田地里播散种子，离开河谷到山坡上放牧，入冬前收割麦子，搜集干牧草，回到背风山谷中躲避严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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