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自由渴望藏在心中,丈夫和父亲责任扛在肩上,若能明白这点,就不再是个小男子,而是真正大丈夫。
“来来!”
欢快声音响起,打断刘病已沉思,随着人们陆续站起来欢呼,新婿已带着新妇入门。
他得先朝着新妇揖,邀她步入院中,双双来到寝门前,新婿又揖妇请入,才能从西阶上堂。转身引路时。任弘脸上,是掩不住笑容。
这晚,类似作揖、对揖还会有许多次,新婚之夜是很费腰。
原马,则变得怏怏不乐,好似生病,失去原有骠悍精神和充沛元气。
最可怜,当属它们在厩中诞下后代,生都看不到外面广袤世界,吃着皇家草料,养得膘肥肉厚,最终老死在马厩里,却未能尽情奔跑次。
从它们身上,刘病已仿佛看到自己未来,不寒而栗。
他最终挑匹被同伴排挤小黑马,缩在圈中个角落里,头垂着,眼睛却看着厩外蓝天,鼻子微微抽动,仿佛闻到自由气息。
那双还渴望奔跑眼睛出触动他,刘病已从其身上看到未曾磨灭野性。
皇曾孙忘却方才烦恼,再度露出快活笑,指着任弘调侃:“道远这厮,平日向高深莫测,故作老成,可今日,却也笑得如此痴傻,像个里闾中凡俗愚夫。”
许平君看着刘病已高兴神情,松口气,心里却暗道:
“百步笑五十步,吾等成婚那日,在妾眼中,你笑得比他还要痴,还要傻……”
……
他现在,就像是被困在御厩中马,看似能自由游走于京兆,实则却处处都是栏杆墙壁。
刘病已也曾凝望那堵高墙许久,他不服,有时恨不得头撞开它,换个名字溜走。大丈夫当仗剑行于天下,去过那自由畅快生活,焉能做被畜养牲口。
但他终究低下头,认命地转过身来。
刘病已不再是个人,现在妻子有身孕,万不能叫她发觉自己这种想法。现在最紧要,是陪伴许平君,让自己孩儿平平安安出生。
他知道孤苦长大痛苦,绝不会让子嗣重新体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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