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为隔壁御史大夫之子杨恽,其二为太仆手下未央厩令张敞,个恃才傲物嘴里不留情,个风趣幽默与人和善。
不过这两位好友,此刻正针锋相对……不不,张敞本来是随口提懒得计较,是杨恽抓住他那句话不放,非要逼着张敞与之辩驳。
任弘没管他们,只邀着刘病已坐下,为他盛暖身热汤。
“杨、张二君今日在争什?”刘病已看着咄咄逼人杨恽,他与张敞很聊得来,却不太喜欢此人。
任弘笑道:“他们在辩,昔日秦始皇帝,究竟有没有焚书坑儒。”
程婴、公孙杵臼,只是那帮助赵氏孤儿复兴家族“韩厥”,至今仍不见踪影。
这是他心中两个梦想,向往豪放任侠生活,希望成为个英雄,又隐隐期望,能恢复身份和家族名誉,至少,要将再问曾祖母卫皇后那可怜棺椁小坟,重葬得体面些吧。
只是今上富于春秋,刘病已这皇曾孙身份比赵氏孤儿还敏感,*臣“屠岸贾”虽死,但巫蛊翻案却遥遥无期。
西安侯任弘家也曾被巫蛊案牵连,他少时亦在牢狱中被囚禁过段时间,这共同经历,或许便是刘病已愿意亲近原因之。作为被禁锢三代罪吏子孙,能立下大功封侯扬名,这是刘病已艳羡却又无法做到事。
虽然西安侯说不必还书,但刘病已还是每逢休沐日便登门拜访,还借,就多两次交情。更何况,任家那细如丝汤饼,热腾腾羊肉汤,不需要太多佐料,撒把葱花香气扑鼻,刘病已尝过次便难以忘怀,这好东西在出西安侯府,任何地方都吃不到。
……
“子幼,秦燔五经,坑杀儒士,五经之家所共闻也,虽然学术不经,可好歹是《左传》传人,岳翁时常说起,若无秦焚书,典籍就不必如此流散失闻,尚书等也不必到有汉之后,才由伏生口述,晁错大夫记录而成。”
张敞性格向随和,是被强势杨恽逼到角落,才说出这番话。
刘病已很赞同,插话道:“教学诗夫子是东海郡醇儒澓中翁,他也告诉,秦焚《诗》、《书》,诛僇文学,百姓怨
而且他觉得在西安侯府吏,能学到些比斗鸡走马更新鲜事物,书本上,诗书中没有知识。
“皇曾孙快进来饮口热汤。”
走到厅堂时,西安侯已听闻他来,到门口相迎。
虽然刘病已现在是白身,但西安侯坚持以平礼待之,甚至让刘病已称呼他字,这份礼遇十分难得,要知道,同住尚冠里诸位君侯遇到自己,向是随便点个头,富平侯张安世甚至会故意避着走。
堂外是三双鞋履,厅堂中已坐着两个人,都是西安侯好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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