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盗跖虽然聪慧,也有不同于寻常盗寇野心和理想,却依然没有像陈胜吴广,乃至于刘邦、黄巾样明确提出个纲领来,所以只能算方草莽之雄,难成大事。
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,说白,盗患归根结底是经济和政治问题,不是军事问题。赵无恤很清醒,没有不自量力地想次性平息这蔓延方圆数百里溃疡。
盗跖此人,无恤已经极为警惕,不敢大意,他是来驱逐盗寇,又不是死磕,何必把自己搭进去?所以赵无恤否决冒险南下,认为还是持重为好。
来,他已经得知阚城依然在坚守。二来是他既然已经将未来中都宰暗暗许给宰予,那鲁国西鄙
意思。
在军议上,田贲、虞喜等人也建议应该乘着大破盗寇,士气高涨之际乘机南下,将盗跖并击溃,完成这次任务,再扬武卒军威。
“司寇之名定能传回晋国,叫诸卿胆寒!”
前日战事实在是压倒性胜利,两人打得极其爽快,对手如土鸡瓦狗,而己方貌似天下无敌,心态不免有些飘忽。但他们却被赵无恤泼盆凉水。
“当年城濮之战前,晋师寡而楚师众,晋师退避三舍,楚国令尹子玉轻敌而骄,便命令全军追晋师。临阵时,子玉还夸口说:今日必无晋矣!然而却战而败,丧师辱国,自己也无颜见申息二县昆父兄弟,于是z.sha身亡。故用兵之道,骄则轻敌,轻敌必败!汝等这两年来虽然多次小胜,但与子玉想比还差得远,不可不引以为戒!”
赵无恤最近年多行动看似处处冒险,但那是逆境中追逐时势不得已为之。现如今既然鲁国大势已经如他和张孟谈谋划那般运作,就没必要不顾代价冒进。
冉求现在在军议上已经相当积极,他说道:“诚然,中都之战极其顺利,四千盗寇只花几个时辰就溃逃大半,其余或死伤,或被俘。若盗跖之徒也是这般不禁打,那追击南下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但盗跖诡计百出,号称善用兵者,过去十年间未尝败,用兵十分难以预料。何况向南行上几十里,就开始进入大泽地带,若是贸然前进,吾等讲失之于地利。而据那个捕获盗跖亲信称,阚城附近至少有五六千之众,且兵甲比北面盗寇精良,多半是盗跖精锐,敌众寡,敌暗明,接战则失之于人和。”
赵无恤认同冉求分析,后世历朝历代,让朝廷最头疼最难对付不是外来敌人,而是这些流寇。他们流动性和再生性都极强,若是无纲领、无统筹,只为抢遭求活,那倒还容易剿灭。
可旦开始得到有识之士筹谋和规划,就会形成自己建制,绝不容小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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