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他果然没忘记这群在中原拥有定话语权故旧,花几个月时间将他们召集起来,今日汇聚于淮阳,正是要为黑夫谋划桩大事:
“祭太昊陵!”
太昊本是任、宿、须句、颛顼等东夷风姓小国之祖,但后来,在古史不断层叠累积与故事嫁接下,与“庖牺氏”,也就是伏羲神话彻底结合。
传说伏羲乃是三皇之,代燧人氏,继天而王。母曰华胥。履大人迹于雷泽,而生庖牺于成纪。伏羲蛇身人首,有圣德。仰则观象于天,俯则观法于地,旁观鸟兽之文,与地之宜,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。始画八卦,以通神明之德,以类万物之情。
又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。于是始制嫁娶,以俪皮为礼。养牺牲以庖厨。故曰庖牺。有龙瑞。以龙纪官。号曰龙师。作三十五弦之瑟。木德王。
“当年秦始皇帝灭楚,将此事与与虞舜驱逐三苗相提并论,故祭城内舜庙,就是在那时候,在淮阳城中,第次见到夏公……”
作为朝廷太祝,叔孙通此番随九卿之太仆章邯,押最后批后军三万人及粮秣数十万抵达陈地淮阳。
时隔十六年,故地重游,叔孙通少不在众来自中原各地儒者士人面前大为感慨。
他当时因为老师孔鲋不愿应秦始皇之召,故而来晚,结果在外头被个黑脸秦吏拦住搜身,十分细致,只差将他脱个精光。
而之后叔孙通与两个老儒为篡改孔子说过话,吹捧秦穆公之事在庙内争吵,又为黑夫听见……
总之,是个圣人,也和黑夫样,是个大发明家,八卦、书契、娶嫁、驯化牲畜、音乐,都被归功于伏羲。
其都于陈,立百十年崩,葬于宛丘之北,这便有太昊陵。
祭太昊陵,这本来是羽翼营里新贵,名为“黄石”谋士建言,但叔孙通倒也极其赞成,对黑夫道:
“当年秦始皇帝虽祭舜帝,可实际上,却是完全选错祭祀之神。舜帝虽为五帝之,但在陈地,只有陈
这些事情,叔孙通当然不会讲,他只模糊地说下自己见闻,对众儒道:
“时秦始皇帝问对,而夏公为率长,自捉刃立于侧。既毕,归于曲阜,鲁人问曰:’秦王何如?‘答曰:’秦王雅望非常;然床头捉刃人,此乃真英雄也!”
听到这,群儒士人先大赞黑夫,又夸叔孙通慧眼能识明主。
全然忘前段时间,他们这些与叔孙通有旧人,还曾抱怨叔孙通做朝廷大官,却不推荐他们为吏,而专门推荐能斩将搴旗群盗壮士。
当时叔孙通便说过:“夏公方蒙矢石争天下,诸生宁能斗乎?故先言斩将搴旗之士。诸生且待,不忘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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