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将此事告知本侯,意欲何为?”
陆贾道:“听闻君侯乃南征主将,定需知晓实情,或许阻止大难。””什大难?“
陆贾说道:”君侯定已发觉,如今军中士气枯竭,均不愿与越人交战,更何况对自己袍泽下手?若驱使他们去攻阳山关,恐怕会闹出更多事来,到时候军中生变,可就不是丢座阳山关那简单。”
利仓将陆贾每句话都在耳边告诉子婴,子婴越听越惊奇,这陆贾对形势分析,和昌南侯简直模样。
黑夫却没有轻信陆贾:“在其位者谋其政,你身为小小佐吏,对此事倒是上心。”
“君侯,他说什?”
陆贾俯首,叽里咕噜说好几句话,子婴却听不太懂,因为他用是楚地方言,并不是每个人,都会讲普通话……
黑夫示意利仓将陆贾话转述遍:“监军,他说,阳山关事并非孤例,这数月来,军中已逃亡两三千人!”
“两三千人!?”子婴有些惊讶,这怎可能,贾和给朝廷回复,只说切如常,只是有零星刁民逃遁……
“小人句句属实。”
“不瞒将军,陆贾确有私心。”
陆贾笑:“不愿同乡枉死,家眷受诛,此其也。”
“乱军之中,身无武艺书生,恐怕难以保全,此其二也。”
陆贾再拜
陆贾朝子婴拱手,眼睛却看向黑夫,他知道,这位,才是真正主事之人。
“贾将军撤离南越时,跑在前头,使得各地驻军来不及跟上,数千人被抛在五岭之外。回到郴县后,眼看年戍期结束,众人想要回归乡里,但朝廷不允,只能久顿长沙。诗云,君子于役,不日不月。曷其有佸?士卒徭役思归,遂无战心,士气低落。”
“这时候,贾将军又欲遮弥败绩,便驱使兵卒、徭役修筑三关,在五岭增修道路,欲再度攻越。时值春雨连绵,病者甚多,兵卒、徭役畏死不往,贾将军便动辄惩罚,将其降为刑徒,驱使他们为先锋,填沟壑。””山中瘴气频发,死者日多,不少兵徭生怨,为活命,常在修道时逃走,贾将军追捕不及,只能遮掩。此番阳山关那千楚地籍贯徭夫,并非有心作乱,而是忍无可忍。贾将军轻视彼辈,少予衣食,每天还要开山斩壑,旦有人病倒,不加救治,直接抛下山崖喂野兽。众人心寒,遂与押送官吏理论,却遭到贾将军亲信鞭打,引发冲突,最后夺关隘……”
黑夫摸着胡须:“你身在郴县,对阳山关发生事,倒是很清楚。”
陆贾解释道:“小人当时正好在去阳山路上,而那千人里,有不少是淮南同乡,他们也知道,谋反者族,家眷皆在寿春,岂敢如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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