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匡章却拒绝,他请使者回临淄转告齐王:‘撤匡章职务,杀,甚至杀全家,这是大王能做到;但只要匡章日为将,战机不成熟时候要出战,战机成熟要退兵,纵然是大王之命,匡章亦不敢从!’”
“正因如此,匡章才有垂沙之胜,成为代名将。故用兵之法,将受命于君,合军聚众,涂有所不由,军有所不击,城有所不攻,地有所不争。君命,有所不受!”
“黑夫为将也样,如今南方天时地利人和皆失,陛下要半年平越,实在是强人所难,若认识不到这点,
“不过即墨先前说,半年平越无法办到,岭南当真那难打?直以为,诸越已定,只剩下西瓯、骆越两个小部族在负隅顽抗。”
黑夫摇头:“御史大夫,听说你擅长弈棋?”
茅焦颔首:“曾在大梁从弈者学棋。”
“那小子敢问御史大夫,这世上,最难下棋局是什?”
茅焦想想:“是别人打剩残局……”
已经让谒者出来,让他们下午再来?
茅焦却笑道:“老夫年纪大,骨头发寒,正好晒晒这暖阳,尉郡守也要出行宫,起同车而行何如?”
黑夫只好应下。
茅焦是专程留下等黑夫,他是东方博学之士,曾做过段时间“傅”,教导扶苏学习书数弈棋,扶苏对孝道极其重视,也有茅焦教导因素。茅焦极看重扶苏,当年就因建言“早立太子”被秦始皇轰到地方,其政治倾向不言自明。
既然将黑夫当成“太子党”员,自然对他很热情,黑夫登车后,他已经口个“即墨”,称呼起黑夫字来。
他哑然失笑:“明白,眼下岭南,也是个残局。”
黑夫颔首:“然也,残局已很难下,更何况,要仔细观摩棋局前,就要立下‘半刻获胜’军令状,可不敢答应。”
为将者,要牢记点就是:乱命不从!
黑夫对茅焦说起件事:“百年前,齐魏韩三国伐楚,齐将为匡章,与楚军泚水列阵,相持长达半年。”
“齐宣王极为不耐,便派使者到前线,以苛刻言辞,催促匡章速速渡河作战!”
“陛下与即墨相谈甚久,南征之事已决矣?”
殿内只是上演出“皇帝愤怒”,黑夫虽然说通肺腑之言,还交上本不打算拿出来南征方略,但还是被秦始皇又骂通,轰出来。
这些事,自然不能告诉别人,黑夫只神秘地笑笑:“陛下之言,黑夫不敢私自外传。”
“也对,也对,不然,也不必屏蔽他人。”
茅焦干笑两声,虽然他骂姚贾嫉贤妒能,可自己心里,也有几分“后生可畏”之感,便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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