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贾哈哈大笑,随即严肃下来:“茅御史,你二人,尝过权势滋味?连上瘾资格,都没有!”
……
当黑夫从殿堂出来时,发现三位老臣里,只有茅焦还在外等待,秦始皇不是
姚贾摸摸秃头上冠冕,叹道:“只是心怀恐惧罢,仔细想想,西拓、北戍、东征,皆与此人有关,若再加上南征,这天下居然被他打圈,如此居功至伟,出将之后,纵然不马上入相,至少也能做九卿吧?到那时候,这少府之位,恐怕就要虚位以待喽。”
“姚少府年近七旬,也该退下。”
茅焦与姚贾相识多年,吐槽起来毫不客气,但话说出口,发觉姚贾笑容里带着丝*诈,才暗道不妙。
他却忘,旁边还有个更老……
李斯却好似未闻,朝二人拱手道:“国事繁忙,又有批奏疏送到,斯先行步。”
李斯、茅焦、姚贾三人提前被秦始皇支退,走到殿外时,太阳已升到半空,三人年纪都大,只觉得阳光刺眼。
姚贾打个哈欠:“被陛下支开也好,正好去官署里打个盹。”
而后又忽然笑道:“不过说起来,陛下对那黑夫真是信重啊,居然屏蔽吾等,单独与他议事。李丞相,若没记错话,吾等三人中,也就你在十几二十年前,有这等厚遇吧?”
李斯自然记得那段时间,君臣相得情形,正是因为秦始皇对他信爱,才有李斯诸子尚公主,而诸女嫁秦公子姻亲。
但李斯直知道自己为臣本分,不敢以亲家自居。
言罢,便径自离开,上坐辇,摇摇晃晃向碣石宫外走去。
看着李斯背影,姚贾说道:“茅御史也不必觉得说错话,咱们这位李丞相可不老,他心里肯定觉得,自己还能再做十年丞相呢!权势这东西,会上瘾!”
“姚少府也上瘾,被权势迷眼?”
茅焦看着姚贾冷笑:“若非如此,入殿前才说什要同舟共济,相忍为国,如今又如此挑唆老臣与新臣,有何用意?”
“?”
眼下姚贾之言颇有挑拨之意,李斯只淡淡地说道:“陛下单独召见议事人很多,远有尉缭、顿弱、王翦、王贲,近有蒙恬、李信。”
“没错。”
姚贾接话道:“离开咸阳去外任郡守时,陛下待李信、蒙恬最厚,可这二人加起来,都不如对黑夫重视,陛下用人真如砌砖,后来者居上也!”
茅焦皱眉:“姚少府说是什话?你之所以从魏、齐入秦,不就是因为秦国能者善任,李信、蒙恬让陛下失望过,但黑夫从未,他尽忠职守,又办事妥帖,陛下待之甚厚又怎样?你莫非是心有怨望?”
“心有怨望?不敢不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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