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陈轸曾为秦行人,又为楚行人,更为齐行人,真可谓朝秦暮楚,他是为谁做事?是秦还是楚还是齐?”
不等安期生回答,蒯彻便掷地有声地说道:
“都不是,他们皆为纵横之士,只为自己谋事!”
蒯彻傲然起身:“纵横者,无纵则无横,无横则无纵,横能变为纵,纵亦能变为横!这才是纵横真谛!”
“蒯彻学三苏纵横之术,难道,就不能为自己做事?”
是恨不得置扶苏于死地啊!不管他纳与不纳,只要今天事传出去,传到皇帝耳中,你离间之策,便算成。”
蒯彻摇头:“冰冻三尺非日之寒,想要离间君臣父子,当然没那简单。但皇帝与公子,名为父子,实为君臣,非寻常人家可比。俗谚道,近则亲,远则疏,皇帝出巡常年不带扶苏,如今扶苏远征异域,年半载不得归,你以为少,咸阳就没有谣言谤书?其余公子,就没有争争那宝座心思?只不过是为其,添点料而已。”
“皇帝听闻自己在外为将长公子广收燕赵士人之心,更有谋士投靠,为其出谋划策,心里难道就不会有个疙瘩?日积月累,或许就会离心离德……”
如果说,蒯彻刚开始,确只是想看看扶苏是个怎样人,能辅则辅话,在扶苏将他赶出来后,蒯彻就迅速改变想法。
安期生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,这蒯彻前刻,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,想要辅佐扶苏,让他转危为安,运亡为存?怎忽然就改主意,置只他于死地!
安期生明白,诸子百家里,大多数渴望天下太平,渴望自己学问能够达成治世,唯独这纵横家,不求什治世,彼辈,唯在乱世才能做弄潮儿!
尤其是,蒯彻纵横术偏重于倾危与阴谋,具体实施方法就是将局势搅乱,然后从乱中取胜、由乱中取利。这是门非常恐怖学问,旦不慎,则万劫不复,没有远超常人胆量、没有点在乱局中保持冷静本领,恐怕驾驭不来。
但蒯彻,却非常醉心于这种刺激无比学问,简直到痴迷程度。
但无可
殊不知,这群纵横策士,与寻常人相反,不是脑袋随屁股,而是屁股随脑袋……
“你果然巴不得秦乱起来啊。”
安期生叹息道:“说实话吧,你究竟在替谁谋事?某位藏匿民间,意欲复国燕公子?还是巨鹿郡叛乱豪侠鲁勾践?亦或是,海对面岌岌可危沧海君?”
“都不是!”
蒯彻摊摊手:“公孙衍先为秦相,为秦夺魏河西地。又去做魏、韩之相,主持五国合纵伐秦,甚至联络义渠,让秦惠王腹背受敌,好不难堪。他是为谁谋事?秦?魏?韩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