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多地少中原,这种情况确很严重。
陈平说完后,朝黑夫作揖道:“下吏曾听闻,河东盐池,早在虞舜时便已开采,当地人歌之,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。南风之时兮,可以阜吾民之财兮……”
“下吏希望,郡君能做这‘南风’,不仅能阜国之财,亦能解民之愠!”
陈平有自己理想,希望若有天能宰天下,便要像里中社祭分肉那样,根据每个人地位、需要,平均地宰肉予民,但即便是最贫贱人,也能分到小块。
他如今距离那个位置尚远,便将这种理想,寄托在他效命黑夫身上。
应俱全,穷人却为吃不上盐,没气力干活而犯愁。
“中原尤甚,不管是河东盐还是燕齐海盐,卖到梁地,都贵如糖蜜。”
说到这,陈平心有戚戚,他们家虽然穷,却不算最苦,在阳武县,有人家买不起官盐,私盐也买不起,怎办?逼急,只能用猪圈、旱厕墙土熬盐。
他们跑去掘人墙土,把土打碎,泡在水里,数天后将泡土卤水用布滤出,放到锅里去熬,水熬干后,锅里剩下便是硝盐。
这种硝盐吃起来有些苦涩味,吃多还会中毒,但好歹能救急啊。长此以往,还在底层产生些学问:把有咸味与酸味或苦味泥土配合起来,这样熬出盐比只用种味道土熬出盐质量要好……
但说完之后,却又有些惶恐,在其位谋其政,陈平今天说事,有些越界,连忙诚惶诚恐地下拜请罪。
“起来,快起来。”
黑夫非但不恼,反而觉得欣慰。
这就是陈平另面,他虽然喜出阴谋诡计,帮黑夫对付起敌人来也毫不留情,但在治郡上,却直偏向于黄老“无为而治”。
“亦好黄老也,陈平,你这句口头禅,确不是说说而已。很好,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
光是听听就觉得心酸,陈平这还是比较收敛,没有讲更令人作呕“尿盐”“粪盐”。
这些土盐只能应付时,吃完之后,又要七八天,甚至月都吃不上次盐,于是闾左们年纪不老,却头发变白,四肢无力,身体浮肿,更有各类怪病接踵而至。
如今胶东有晒盐法,让盐产量增加,成本降低,在陈平看来,这本来是让盐价回落,使更多人吃得起盐好机会。
但随着张苍献上“取之于无形”之策,不管生产再多盐,官府恐怕也不会将垄断盐价降低钱!
陈平每说句,黑夫面色就凝重分,南郡是比较幸运,位于巴蜀下游,长江将巴蜀井盐源源不断地运到安陆。就算穷人买不起,也能靠云梦泽里水产动物血肉补充盐分,所以缺盐病不算多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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