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胜回答,就有些支支吾吾:“吕相免相国之位后,便随他去河南。后来吕相薨(hōng)逝,又听闻陛下欲大逐六国之客,迁吕相门客至巴蜀,老朽胆小,便带着弟子回滕县……”
这话半是真半是假,别看许胜笑呵呵,却是个很重恩义人,吕不韦当年对他有知遇之恩,他深深感激,从对吕不韦各种尊称就能看出。
吕不韦倒台后,先前十年功绩遭到秦始皇全盘否定,许胜顿时心凉,便离开秦。
那已经是二十年前事,这二十年来,农家又绕个大弯,在齐、楚等国都行走过,但不管是哪国,官府都没有秦国上农,百姓都没有秦民那样质朴。要是太过懒散,得过且过,要是心思太多,精力都放在经商、游学上,不肯老老实实种地。
许胜在临淄、胶东转圈后不由感叹。
宋国灭滕国,随后被齐所亡,齐国又遭到五国伐齐,差点也亡,到处都是战火纷飞,确不是农家发展生产力好时候。
农家就这样颠沛流离,中衰很长时间,直到许行孙子许胜时,却有难得机遇:秦相吕不韦想要效仿四大公子纳士养客,点名邀请农家入秦!
席间说起来,许胜依旧对自己入秦时见闻赞不绝口:
“其百姓朴,其声乐不流污,其服简单而不奢华,农夫天明便起,勤耕到傍晚方归,行走天下,却从未见过如此质朴百姓。”
秦官府也很不错,从小吏到丞相,官府运作核心理念,居然是:勿要耽误百姓耕作!切有可能影响农业事,诸如游士、商贾,都被打压禁止,为鼓励生产,秦国上下无所不用其极。
“难怪诸侯皆弱,唯秦独强。能上农者,国恒强!”
就在他们二十年蹉跎事无成时,秦并天下。但许胜也已年老,不想再回关中,就在滕县等地耕
见此情形,许胜差点哭出来,他们农家周行天下,苦寻几十年,不就是想找到这样个z.府。
秦政与农家不谋而合,于是农家便全心全意在秦呆下来,许胜也颇得吕不韦赏识,他根据农家多年来总结经验,为《吕氏春秋》贡献《上农》、《任地》、《辩土》、《审时》,以及《十二纪》几篇文章。
黑夫笑道:“在咸阳时,曾拜读过这几篇。其他篇章不知,但农家经手这几篇,虽文字质朴,却无愧于字千金之名!”
吹捧完毕后,黑夫也提出自己疑问:“许公及农家入秦后,使秦用铁农具,又改进耕作之术,本该加官进爵,为何却又离开秦?”
当年入秦农家也有不少留下来,大多在中央或地方当田官,唯独许胜却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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