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匈奴是真
远遁
。”
“就是此处。”
义渠白狼嘴唇干涸开裂，他打开地图，点着这片大山和沙漠间湖泊道：“那些被俘匈奴人所说，草原尽头大湖，沙漠边缘明珠。”
旁傅直见着湖水碧波粼粼，已忍不住欢呼，想要去痛饮番，却被义渠白狼拉住。
“这是大盐池（吉兰泰盐湖），和花马池样，里面水能直腌肉，不能喝，需绕着湖泊找寻河流。”
距离河南地大战，已经过去两个多月，秦军各路大军汇集于河套，在李信率领下，再度重创头曼单于，使其仓促西窜。
代人里，直在换国籍，原本是宋人，后是魏人，最后是楚人，秦破沛县时，因为没打大仗，也无太多杀戮，对秦反感，倒没有外黄、大梁人那
强烈，萧何刘季等人做秦吏，丝毫没有心理负担。
但卢绾等人没有这种志向，都嘲笑说周勃太过天真，反倒是刘季不笑，朝周勃拱手道：“周勃有大志，刘季佩服。”
周勃却突然道：“季兄也常言欲做大事，为何不留下来，同建功立业？”“
？”刘季指着自己鼻子尖，大笑起来，笑过之后，却难得地严肃起来。
“在外闯荡这多年，想明白件事。”
他回过头，看着身后崭新九原城，它从过去废墟里重新建立，这是民夫们两个月来成果，这亦是秦军在塞外草原上，打下第根基石……
义渠白狼行人，便是跟着匈奴人踪迹过来，他们在这个大盐湖畔，果然发现匈奴人凌乱马蹄印，那些俘虏说没错，这里是匈奴每年迁徙必经之路。
众人倒是想继续跟下去，但前方是茫茫大漠，广袤不知尽头，他们离开河套时带补给已经不够，只能在此设立个哨所，留下百骑狩猎驻守，作为秦军最西面据点……
……
九月初，义渠白狼等人回到贺兰山东麓，将沿途所见报告给少上造黑夫。
“下吏奉李信将军之命，与傅直、甘冲将北地三千骑，出沃野渡西四百里，至唐温池，不见匈奴人。至此，阴山以南，再无匈奴牧民、毡帐！”
“人不辞乡，虎不辞山。”
刘季没有当众说出心里话，直到与好兄弟卢绾独处时，才道出自己悟明白道理。
“家在沛县，伙伴乡党也在沛县。留在沛县，刘季便是无人敢狎辱山中虎，呼朋引伴，置酒高歌，谁不畏三分？但若离开沛县，没乡党为助力，刘季，便什也不是！”
……
九原城以西千里，贺兰山西麓，草原尽头，沙漠边缘，群秦军骑士跋涉至此，站在丘陵上，眼前是片倒映着苍天湖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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