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墨也积极参与帝国建设,在那场封建、郡县之争里,墨者就坚定地站在郡县边,秦始皇说:“今天下共苦战斗不休,以有侯王。赖宗庙,天下初定,又复立国,是树兵也,而求其宁息,岂不难哉!”此言秦墨十分赞同。
但眼下新王朝,距离秦墨理想中国度还很远,尤其是近来皇帝系列政
他看着对面案几上,慢慢吃饼黑夫,叹气道:“早先时,墨者必服短褐之衣,食藜藿之羹。秦墨虽不止于此,但也讲究简朴,若相里革见到如此奢侈,恐怕要说秦墨数典忘祖罢?”
黑夫听到“相里革”之名微微愣,随即想起来,是灭楚之战时,孤身跑到秦营劝李由退兵那个楚墨。
后来汝阴城破,他三名师长悉数战死,相里革用麻绳拉着车辇,将他们尸体运走……
自那天以后,秦墨程商理念就受到巨大冲击,总是在怀疑秦墨做事是否正确,都快得忧郁症。
黑夫来到咸阳再见他时,程商已经瘦大圈,面色越发苦楚……
制麦饼之法!”
麦比粟稍便宜,石也就三十钱不到,却要花相同价钱去磨面,明眼人看,就知道是在宰人。
寻常农夫肯定舍不得,宁可嚼着难咽麦饭,也不愿出这笔冤枉钱。
但山东移民们本就是当地富户,被迁移前,全部家当都换成金银钱帛,钱他们不缺,缺是养尊处优惯生活。
从灞桥到杜县,他们有幸吃几顿名为“馕饼”食物,据说就是麦粉制成。虽然众人吃不习惯,但还算可口,而那位叫嚣着打死不食麦王富户,已经吃上瘾,说麦饼味道要比粟米黍米要强。
于是黑夫放下手里食物,边擦手边道:
“如今楚国已灭,天下统于秦,强者通吃,专门帮弱国抵御侵略楚墨,彻底失去用武之地。”
“但秦墨正值大用之时,程兄却终日忧虑,这是为何?”
程商默然,秦墨主要继承墨子“尚同”理念,他们认为,只要天下存在多国,战争便无法消失。想实现天下大同,首先得实现政治上统,要让所有声音出于口,以此来消弭战争。
秦墨选择辅佐秦国统天下,经过百年奋战,饱受派系内外诸多质疑,终于实现初衷。
如今秦吏只给他们两个选择,所以大部分人在略微纠结后,咬咬牙,还是扛着麻袋,往水磨房走去。
个民谣,也在山东移民里传播开来:
“宁食馕饼口,不吃麦饭筐!”
……
章台街黑夫家中,看着面前摆在盘中,麦黄色、热气腾腾,还裹点肉馅馕饼,秦墨程商闻着香味,咽下口水,却迟迟没有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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