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
什
？”黑夫很好奇。
“丹虎说，他可是巴人里
射虎勇士。”
黑夫诧异：“虎不是被巴人崇尚？
看君之船上，还涂着白虎图案。“
巴忠笑道：“巴人崇虎不假，以射杀猛虎为荣也不假，因为虎会吃人，人只能杀之。吾等认为，这相当于得到虎凶悍和气力，而射虎勇士，也将被部族推崇，在身上纹虎作为标准，不管到哪个部落，都能被当做贵宾接待。”
“再者，射杀猛虎，官府亦有奖励，据说先君昭襄王时，有白虎作乱，于蜀、巴、汉之境，伤害千馀人。昭王乃募有能杀虎者，赏邑万家。时有巴郡阆中巴人廖仲等射杀白虎。昭王以廖仲是巴人，不欲加封，乃令巴郡守与其刻石为盟，免其
顷田之租税，虽有十妻，不输口赋之钱……这之后就变成惯例，只要能射杀伤人性命猛虎，便可减免其家租税口赋。”
，有些不公平，但这是秦为顺利统治这些地区，不得已实行怀柔笼络之策。再者，若是不管当地条件如何，还收和内地模样粮食和铜钱作为租赋，这不是逼着大半人口还在渔猎采集巴人造反……”
礼法以时而定，制令各顺其宜，这就是法家聪明之处。不过，世人看待事物，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。
这时候，巴忠也来到摇摇晃晃船尾，他已经戴上斗笠，遮挡飞溅层层浪花，在风中对黑夫喊道：“左兵曹史，船尾风不小，还是去船舱中罢！”
……
黑夫随巴忠钻进船舱内，这里空间狭小，他发现除巴忠外，还有个臂膀纹虎纹，头发剃光，只留撮毛发巴人武士紧紧跟在巴忠身边。
黑夫赞道：“原来如此，真壮士哉！”
巴忠将这句话对丹虎翻译，巴人武士
他背上是块木盾，右手摸着腰间柳叶剑，警惕地盯着黑夫，大概是矿老板寡妇清给儿子安排保镖吧。
“这是丹虎。”
巴忠介绍道：“他是賨(cóng)人武士，这个部落也被称之为板楯蛮，乃是巴人八部里，最为骁勇善战支。据说八百年前，板楯蛮曾作为巴师精锐，参加过武王伐纣，牧野之战，巴师勇锐，作为前锋，歌舞以凌殷人，杀得殷人流血漂橹，故世称之曰：武王伐纣，前歌后舞也……”
这说，黑夫就想起去年在魏地户牖乡，第次去乡豪张家做客时，张负所说周武王“大武”之舞，好像原型就是巴人之舞呢。在生死搏杀战场上，边冲锋陷阵，边唱歌跳舞，还真是个独特民族。
丹虎似乎也听出主人在和黑夫夸奖他，便自豪地拍拍自己结实臂膀，指着上面虎形纹身叽哩咕噜地说通巴人方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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